楚乐贞是一个聪慧的姑娘,从赵元秀的一些举动上,她是瞧出一些问题来。可瞧出问题又如何,她没有自主的能耐。
这一个世道里,孤女的身份真的很让人为难。
也是这时候,府上的朱佑禧做为一位好表哥,他待楚乐贞的一份善意,就让楚乐贞非常的受用与感动。
越是受用与感动,楚乐贞越是知道她与表哥朱佑禧之间的差距。
少年郎在某些方面总跟呆头鹅一样。少女的心思被春湖一撩动,那是份外的敏感。楚乐贞瞧出来朱佑禧这一位表哥的善意,还有那一份也许这一位表哥自己都不知道的悸动与动心。
偏偏楚乐贞因着孤女的身份,她最清楚,她与忠勇侯府的朱佑禧表哥没可能。瞧瞧如今的两位表嫂,一位是永昌伯府出身,一位是陈国公府出身。
哪一个对于楚乐贞而言,都是名门闺秀。楚乐贞差的太远。
楚乐贞最近借着与表姐赵元秀走近些,她在避开朱佑禧表哥的亲近。对方的一些举动是善意,可落到有心人眼中,就能化为最利的刀,最锋芒的箭。
楚乐贞难得寻一个存身之所,她不想打破平静。她更不想让朱佑禧表哥的悸动与动心,那是被人揭穿。
一个少年的初心悸动,只要他自己没发现。那么,在楚乐贞出嫁后,在表哥娶上表嫂后,这一切就只会成为追忆。
这才是楚乐贞解决问题的法子,只是避开,只是让时间与岁月来冲淡一切。
楚乐贞的目光是望着梅花,这时候她没有想着跟赵元秀表姐一样做花酿的打算。她想自己动手做胭脂。
她的目光是望到梳妆台前。那儿摆着的是许多的胭脂,那是朱佑禧相赠的。他给府上的每一位姐妹们都是赠一回。这是在府外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儿中的微不足道的一些。楚乐贞这儿自然也是每一回得一份。
一不注意时,就是在梳妆台上积着好些瓶儿。
楚乐贞的唇角是含上一抹笑容。她心想着,朱佑禧表哥真是一个妙人,送礼都是送到姐妹们用都用不完。
干元二十二年,冬过。
迎来干元二十三年,春。
三月中旬,杜绵绵接到忠勇侯府的报喜信儿。朱佑礽的媳妇在三月中旬生下侯府的嫡长孙。这是侯府世子的嫡长子,自然也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
杜绵绵自然是预备上贺喜的礼物。
晚上,她还把喜讯与丈夫司徒弘光讲一回。司马弘光听后,他说道:“既然侯府要办洗三宴,咱们家确实得去一回。”
洗三宴,忠勇侯府借着嫡长孙的洗三,这一回是请客办宴的。司徒弘光是忠勇侯府的过继子,可他身上还流着朱氏一族的血脉。这等喜宴自然一定得参加。
于是在朱佑礽的嫡长子洗三这一天。杜绵绵夫妻一起去忠勇侯府赴宴。
也是在侯府的后宅,杜绵绵见到大房的出嫁女朱兰华,朱兰清。杜绵绵瞧着两个侄女挺着大肚子还来参加洗三宴,她是惊讶一回。
于是在添盆礼后,杜绵绵去一趟大房时。她瞧着大嫂程氏与两个侄女朱兰华、朱兰清在说话。杜绵绵就是问道:“兰华、兰清,你们这都快生了,如何还来参加洗三宴。便是与侯府讲一讲原由,府上全是长辈的,肯定会体谅你二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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