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归家后,一行女眷先去给老太太司徒氏问安,在老太太那儿又是盘恒一些时辰。其间多是顾氏这一个大儿媳在说话,这说的自然是白马寺赏花会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老太太仔细的听着,等着老太太心头约摸都是有底后,老太太是留下大儿媳顾氏再谈谈话,四个孙女是让老太太打发各回各院。
回着自家住的东跨院,杜绵绵见着亲娘崔氏。
“女儿给娘请安,娘,几日不见的您似乎瘦了些。”杜绵绵福一礼,她这话一说只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女儿觉得您瘦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来,坐娘跟前。”崔氏起身拉着女儿的手,那是母女一起在小榻上落坐。崔氏说道:“你跟你爹一样的,这在外玩耍子起来,全都顾不上家里。”
崔氏嘴里这般嘀咕,可她的动作却跟嘴里嘀咕的不一样。这不,崔氏心疼女儿,她给杜绵绵的手上递了一盏红枣银耳羹,她道:“尝尝,娘特意让厨房熬的,就巴巴的盼你在家,这给你好好的补补。”
“你说说,你瞧为娘的瘦了,为娘瞧你这身子骨才是瘦了些。”崔氏的态度,那是跟闺女一个心思:有一种身材上的瘦了,是当娘的觉得你瘦了。
“娘心疼女儿,女儿这便喝。”对于亲娘的美意,杜绵绵自是不拒绝这等真心的疼爱。
“你祖母留着你们说话这会子,娘问过你身边的丫鬟,这一遭去白马寺侯府里也来过人。绵绵你跟为娘说说,你真想嫁进侯府当庶房的媳妇?”崔氏跟女儿问一问心底话。
“杜家能跟侯府联姻,祖母跟伯父、爹爹这些个长辈们一定盼得紧。”杜绵绵说出一个事实,她道:“杜家如今就两个嫡出的姑娘,不是堂姐便是我……”
话到这儿,杜绵绵搁下手中的小盏,她从袖中拿出一支半掌长的小签,她说道:“这签文娘是知道的。这事情在祖母那儿也是过目上一回。女儿觉得开弓没有回头箭。”
“……”崔氏拿起那一支签,她又是仔细的看了一回。
“娘就是觉得侯府这一桩婚事有点不祥。”崔氏把签文搁回小榻的小桌上,她说道:“那一位侯府的朱四爷在前头就说过两任,两任都没能过门。再说说你,元宵节一合上八字,转头亲事上刚跟侯府里有一点苗头时,你就遭遇上一回落水……”
崔氏真想说“晦气”二字。可到底有点避讳的意思,崔氏只道:“总之为娘就觉得有些不妥当。那位朱四爷太命硬,有点克妻。”
杜绵绵拿着小勺子在小盏中轻轻的搅和着,她没急着舀起羹汤入口,她说道:“娘,若非朱四爷在娶妻一事上不顺遂,以咱们家的门第也配不上啊。”
搁《簪花记》小说中,杜绵绵记得寥寥几笔带过,小说中四房太太在忠勇侯府的奴仆眼中,那就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出身,明喻的暗喻的都表示着四房太太不缺银子使唤,杜家更不缺银子使唤。
在阔绰的忠勇侯府里都能用银子砸人,只说明杜家一定是家资丰厚啊。想是跟忠勇侯府的朱四爷结亲,杜家一定没被朱四爷给克到吧?
“高门媳妇难做。”崔氏说一句古往今来的至理,她道:“你舅舅家的谨哥为人好,娘都跟你舅舅家透露过消息,娘想让你嫁给你谨表哥。”崔氏表示她对女儿的婚事那是早有打算。
“娘,这些事儿您跟爹商量过吗?”杜绵绵跟亲娘问一句。如果她的婚事上,娘跟祖母不是一条心,她爹站哪边?这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娘跟你舅舅家才说合好,恰巧你爹就不在家,如今是想找你爹商量都不成。”崔氏神色有点小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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