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绵无意识地努了努嘴巴,“明明有那么种正常的方式,你偏偏——”
“选了最糟糕的方式。”
陆政把她的话补充完整,伸手摸一摸她后脑勺,温声,“我现在知道了,那种话对你来讲不亚于晴天霹雳,你还那么年轻,事业都还没展开,我就要把你的未来一锤定音。”
程若绵瞥他一眼,故意气哼哼地说,“是不是因为你年纪大了啊?下意识就会把确定关系和生孩子绑定在一起?”
陆政笑起来,“不止。是我太想当然了。”
总是从他自己的生长环境出发,来判断周遭的人和事。
“不过,”他认真地看她,“我想要孩子,是真的。”
程若绵一撇脸,“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陆政轻轻笑一息,没再多说。
等红灯。
前面斑马线上,有个头戴兜帽的高个子男孩,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微弓着背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经过。
“你刚刚说,你十五岁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他那时会是什么样?遭遇那样的家庭变故,又正值青春期,会不会变得很叛逆?觉得全世界都是敌人?
“嗯。”
“叛逆期?”
“差不多。”
陆家老宅一团糟,他不愿回去,母亲刚刚过世,离婚后她独自居住的南郊庄园他也不愿再踏足。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大概是觉得孤独吧。
宁愿一个人住在瑞和。
可瑞和安保太密,他有时候会一个人跑到别墅里去。
那儿清净,没人打扰。
离群索居久了,偶尔也会想沾沾人气儿,黄昏时候,他偶尔会从瑞和踱步去广场看降旗。
那儿总是挤满了全国各地来的游客,每个人都很兴奋,虔诚地抬头仰望着。
有时候,他会久久地凝望住人群,不发一语。
经历孤独的人总会能很快地成长起来。
他的叛逆期很短,很快确认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埋头学习。
绿灯。
车子平缓地往前开。
程若绵注视着他侧脸深邃的轮廓,想起什么似的,说,“你15岁的时候,我才5岁诶。”她笑道,“我妈说,我5岁的时候在你们北城的广场上走丢过。”
“是么。”
陆政牵牵唇,“怎么找回来的?”
“我妈说是个小伙子把我送到了派出所,哦对,我还把当时的照片从家里带回来了,回北城给你看看?”
“好。”
他看她一眼。
那一眼有点不同寻常,程若绵问,“怎么?”
“在想你5岁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还有些婴儿肥,眼睛清澈,眼睫毛跟刷子似的,粉雕玉琢。想必可爱得要命。
心里莫名涌过一阵暖流。
程若绵咬咬唇,没吭声。
驶过平安夜拥挤的高架,抵达市中心的平层公寓。
在地下停车场停了车,两人一起乘电梯上楼。
输密码进门前,陆政一手摁住门框拦住她的路,低眼跟她商量,“先说好,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生气。”
“嗯?”程若绵疑惑,“你把墙砸了?”
陆政只是笑,没多说。
打开门进去,程若绵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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