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自窗外洒落进来,映出二人的真容。
姬清也愣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目光,冷不防对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深邃的五官如同精雕玉刻,不是陆景深又能是谁!
陆景深既然能抚养季榛榛,应当对季府无恶意,他来做什么?
“七殿下?”陆景深深深蹙眉,看着姬清的眼里带着深思。
糟糕!姬清太过惊讶,以至于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气氛莫名尴尬。
陆景深上前一步,正欲开口,突然脸色一变,嘴唇青紫,身子摇摇欲坠。不好,为了逼出毒素,刚才擅动了内劲,迫使寒毒复发。
“呃,你?”姬清赶紧扶住他。冷不丁对上了陆景深的眼眸,幽黑如深潭,深不见底。
这一瞬,姬清每一根汗毛都惊的竖起来,仿佛被人看穿魂魄的感觉。
下一瞬,那双眼睛闭上了,陆景深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姬清一愣,伸手搭脉,几乎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好深的寒毒,毒入骨髓,没几个月好活了。姬清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了一跳,神色彻底凝重下来。
“都这样了,还敢动武,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姬清恨恨地道。
地上寒凉,他拖着陆景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书房的矮塌上。
扒开陆景深的层层衣衫,苍白的胸口坦露出来。
光线太过昏暗,姬清只能用手摸索着,一针针扎下去,速度又快又稳。
陆景深眉头渐松。
姬清抹了一把汗珠,又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
这是他这段时间为季榛榛炼制的祛寒丸,因为怕季榛榛总接触季清川的棺椁,容易受寒。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立马倒出一粒,喂给陆景深。
奈何陆景深警惕性极强,哪怕昏迷中,也死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他去捏陆景深的下巴,想掰开牙关,竟然被这个人一把钳制住手臂。
这得是多强的警惕性,若非他就是大夫,差点以为这个人是装昏迷的。
把姬清气得够呛。
想到自己的亲妹妹还在这个人的庇护之下,总不能真的看这个人去死。
他还就不信,这粒药喂不进去了!
姬清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一咬牙,把药丸塞入自己口中,嚼碎后,对着陆景深的唇覆了上去。
唇上传来一阵异样。
陆景深猛地睁开了双眼,便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浓密的睫毛紧紧闭合,微微颤抖着。
或许是那张脸太过惊艳,唇瓣太过柔软;又或者是陆景深太过惊骇,在极度震惊之下,竟下意识将渡入自己口里的东西咽下。
唇上的触感一触即分,此时胸前的银针都结出了一层霜。
陆景深猛然回过神来,将姬清甩开,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唇。
姬清揉着手腕,这里已经出现了四道清晰的指痕,青紫色的痕迹,在瓷白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陆景深丝毫没有怜惜之心,他翻身坐起来,闪电般伸手,掐住了姬清的脖子,“姬清,你给我吃了什么?”
眼前这个人是当朝七皇子,皇上唯一的嫡子,却装傻多年,心机可谓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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