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季疏礼。
季疏礼心口都剧烈地攒动了下,愕然道:“怎么了?”
“疼。”
但乔谅只是把脸埋在季疏礼的腹部。
“还是疼。”
呼吸一阵阵轻柔地闷在布料上,感染的热度也在干扰他的判断。
季疏礼迟疑地用手按住青年的肩胛骨。
“老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季疏礼呼吸一顿,手指痉挛了下。
“穿着老师的睡衣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乔谅闷在季疏礼的怀里,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肉麻话,“有温暖的感觉,像家的味道。”
男性身上有着浑厚的热量,带着沉稳的木质调熏香。
他是年长者是老师,是宽厚对待乔谅的人。
是有些自以为是也听不懂人话,但的确对乔谅还不错的人;是纵然居高临下施舍怜悯,但的确给乔谅切实好处的人。
乔谅感觉到了季疏礼的紧绷。
但是——
老师,会知道吗。
他心目中没有缺点的好孩子其实俗气透顶,在谋划算计如何让他的爱加码。
如何共享他的权利,地位,财富……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乔谅要怎么才能不对这近在咫尺的一切心动。
今晚的雷雨和恰到好处的停电是很好的机会。
乔谅开口,“老师,我要坦白一些事情。”
季疏礼的心脏越跳越快。
他不知道乔谅要说什么,看不到乔谅的脸,分析不了他的情绪。
压在胸口和腹部的重量就是他能感受到的全部。
乔谅半湿的头发落在脸颊,是季疏礼的洗发水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是季疏礼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穿着季疏礼的衣服,坐在季疏礼的床上,拥抱着季疏礼。
他就是季疏礼的孩子啊,他们之间天生就应该有紧密的联结。
沉稳淡定的男人呼吸一滞,目光隔着镜片深沉,感到一种暴涨到快要溢出的愉快和满足。
是啊。
就应该是这样……
早就应该是这样了。
他手指忍不住收紧,弯下腰轻声问:“你要说什么?”
乔谅单薄的肩膀被他控在掌心摩挲。他的孩子……季疏恍惚着。
乔谅的声音微低。
“这种天气我总是会头疼,怎么也缓解不了。因为父亲是在这样的天气抛弃我、母亲和哥哥的。”
口吻带着淡淡的厌烦和讥诮。
“好像很倒霉。每次遇到这样的天气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季疏礼的眼皮抖动了下,刚想出口安慰,就听到乔谅说。
“老师或许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他道,“以前我和老师说,父亲和母亲是一起去世的。其实不是。”
“他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我和哥哥回家的时候,只看到母亲脸上的血,还有他手里带着血的存折。那时候,哥哥说要报警,而我去拿了一把刀。”
当然。
他才刚拿着那把刀走出来,就立刻被惊恐的母亲和慌乱的哥哥喝止。
就算是一母同胞,乔谅和哥哥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显而易见,乔谅的攻击性更强。
遇到问题,他不会第一时间寻求公正,而是渴望反击和压制。
“我和父亲是很相似的。”
呜呜的风声拍打窗户。
季疏礼感觉到乔谅推开他。
阴暗的光线下,乔谅眼神像是被密集的雨水打湿。冰冷锐利,寒光凛凛,又显得有些空洞。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对我这么好。我很感动。”
乔谅看着季疏礼的脸。
成熟、英俊,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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