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需要一个拥抱吗?”
乔谅皱了下眉,“我不明白。”
江帜雍:“一个朋友的拥抱。人在难过的时候总需要一个拥抱的。”
他想了想,高高在上的头颅低垂,一双昂贵如同飞鸽衔来的蓝宝石般的眼眸也垂下。
“如果你需要我像邵乐那样抱你,我也可以做到。毕竟我和他身高相仿,也是十几年的朋友。论了解,我不会比任何人差。”
乔谅墨镜下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朝他靠近一步。
江帜雍呼吸微微顿了一秒,心脏跳得飞快。
甚至他有些赧然,生怕乔谅也听到他的心跳声。
在乔谅靠得更近之前,已经下意识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车库,俯身靠近,甚至已经伸出手臂。甚至的甚至,手臂已经被乔谅搭上。
乔谅的手真的好冷。
是透骨的冷,透过衣料皮肉传到骨头里,骨头缝都开始发麻。
他清晰地感受到,乔谅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点了两下。
乔谅是想提示他:有人来了。
然而陷入恋爱的蠢货,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显然都是一致的,会失去面对危机的基本理智。
高傲的青年呼吸几乎被拥堵住,他狼狈地说了一连串:
“不只是今天,实际上,如果你想邵乐了,每天都可以来找我。我很、不是,我的意思是,作为邵乐的朋友,我很乐意为你效劳。当然,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适合让邵乐或者邵修友——”
“阿雍。”
这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的时候甚至荡起回音。
江帜雍的心跳声在这一瞬间快到顶点。
他猛地抽回理智回过头。
邵修友有些疲惫地皱眉看着他。
今天,荒谬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迅速,以至于让他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你要不要当着我的面,对我的男朋友,再说一遍?”
声音低沉,隐隐带了两分阴郁的冷意。
江帜雍沉稳地凝滞了片刻,他道:“修友哥,你大概误会了什么。”
邵修友只看着他,沉默,“是吗。我误会了什么?”
江帜雍:“我和乔谅只是在谈工作。”
邵修友转头看向乔谅,“是吗?宝宝?”
乔谅和他对视,轻巧地逃避了这个话题,道:“我好累,想回去了。”
邵修友顿了顿,看着灯光映照乔谅的脸孔,恍惚中想起乔谅之前还没火起来的时候,某一次人气低迷无人期待的巡演。
乔谅靠在通道里面,惨白的灯光映照出他深黑的影子。轮廓分明眉骨挺拔,整个人显出一种颓靡疏冷的消瘦,那时候邵修友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单薄。
是做乐队的吗?
看起来不像。
像是刚从病院里出来,腕骨都还细瘦伶仃。刺青从皮肤往骨头里刺,是缝合他碎片的针。
前面登场的乐队刚引起热烈的轰动,地面都在随鼓点和欢呼跳动。
偶然的一眼,乔谅视线瞥向他,黑发在灯光中晃动着,在阴霾中冷冷地盖住那点泪痣。
静谧得像落单的剪影。
现在的乔谅,比起那时候要健康许多。
其实……这就够了吧。
邵修友抿唇,轻笑起来:“好。”他温和的茶色眼眸看向江帜雍,“江先生,恕不送客了。”
江帜雍看着邵修友快走几步,把乔谅从他身边带走。手才慢半拍地捂住刚刚乔谅碰过的那一块衣料。
邵修友开车把乔谅送回去,两个人一路都没说话,直到抵达目的地,导航的机械女音关闭。
地下车库的灯光在横梁处映照进车里,与车内温暖光线切割开,又在边界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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