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邃凤眼里,平静得叫人胆颤。
“抱歉。”他道。
薄言盯着他,目不转睛了片刻,才轻描淡写地转移视线,把门合上,轻轻笑起来,“好危险,差点打到我了。”
他的老朋友从背后拥着这个陌生人,肩膀微垮,把下颌抵在他消瘦的肩膀,笑眯眯地弯着眼睛,“没关系,我赔医疗费。”
“好厉害啊,小乔。”
又转头看向薄言。
“介绍一下,这是乔谅,我的室友。”
乔谅皱眉偏头,黑乜斜一眼,用手肘把人顶开,“别离我这么近。”
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单方面发展得十分亲密。但在这次见面之前,薄言不知道江柏川已经有了新的猎物。
这样的隐瞒,还是第一次。
第二次见面,薄言看到江柏川在教他台球。
乔谅俯身贴近球台,衬衫的衣角掖住,窄腰劲瘦又富有力量感的线条暴露无遗。
江柏川站在他身后,略略隔了一点距离。手轻轻挪乔谅的肘部,摆正位置。发丝底下灰蓝色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聪明啊,我们小乔。”他笑着说,“学什么都很快呢。”
还用你说。
薄言从乔谅不带感情的眼里看到这几个字。
第三次是社团聚会。
乔谅喝醉酒和江柏川一起坐车回去。
乔谅酒量真的很差,喝一点点就会不省人事,还会硬撑着装没事,板着脸,谁都不理会。碰一下都没有反应。
江柏川像有多动症一样,手指捏捏他的耳朵、拽拽他的头发和眼睫毛,掐着他的脸转来转去。
两根手指戳着乔谅的嘴角往上扬,摆出一个清醒的时候乔谅不可能露出的微笑,然后狂拍照,憋不住地畅快笑出声。
直到一个急刹车让乔谅径直摔在他的肩膀,才终于算给他按了暂停键。
之后半小时的车程,江柏川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过。
薄言坐在副驾,全程观看。他没见过自己好友犯过这样的蠢。
也许是因为乔谅平时对他太过冷淡,所以他连自娱自乐都玩得很起劲儿,一点意外带来的接近都让他失去主见。蠢得不像样。
他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
江柏川还是像过去对待那些愚蠢又喜欢把读书啊、理想啊的穷鬼那样,把乔谅带去那些他从未接触过的场所。
薄言期待。
当乔谅真的发生变化,从清高的有理想有骨气的人,变成那种无趣庸俗的样子,江柏川还会这样对他吗?
时间推移,事态变化。
A大是四人寝,乔谅的宿舍一开始只住了江柏川和他两个。后来薄言也搬了进去。
那天,薄言在宿舍里休息,忽然听到门打开。江柏川带着乔谅摔在床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音。
薄言抬起头,江柏川的床位就在对面。
他径直掀开床帘,正想开口,就看到江柏川把乔谅压在被子上。
乔谅闷着声音啧了声,不耐地小声道:“薄言可能还在!”
“不会啦。”江柏川笑着说,“他这个点有课,我看过了。”
他俯下身。
看得薄言眉毛一皱嘴唇一热,很快就是不堪入耳啧啧转合的一点水响。
乔谅抓着他的头发,指骨干净白皙,眉毛皱着,泪痣都像要被水浸湿。
有些不耐烦的隐忍,嘴唇闭得紧紧的,不肯放松。
就算这样,江柏川的兴奋和狂热依然肉眼可见。
野狗一样呼吸急促,透露出没见过肉味的渴望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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