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镜子里的自己久久对望,几乎让乔谅都感到片刻陌生。
脑袋中的昏沉被沁凉的冷水击破,乔谅低头按着盥洗台缓了一会儿,才重新洗手,准备伸手扯纸巾擦脸。
涓涓水流中,一只手忽地递到面前。
袖口璀璨的蓝宝石比他眼睛的颜色更深沉。
拇指玛瑙的红色有一种肥油脂膏的油润。乔谅有些反胃,手顿了下,抬起头。
江帜雍穿着整齐干净的休闲款西装,看着乔谅。
乔谅长相很锋利,黑发冷白皮泪痣,是很不好接近的帅气。泪痣被酒意浸出柔润,发尖微湿,凤眼清冷。
僵持两秒后,乔谅从江帜雍手里扯过手帕,擦了下手。
既然江帜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乔谅对待他也要换一副脸孔了,“我以为该谈的事情我们刚刚都已经谈完了。”
酒后的声音带一点微微的沙哑,江帜雍头皮一紧,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下,立刻说,“所以现在要谈的是私事。”
“私事。”
乔谅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江帜雍视线落在乔谅的脸上,又转到他的脖颈。
乔谅长得高挑颀长肩宽腰窄,手臂线条流畅,带一点薄肌。
哪怕懒散地弓了一点背,也依然让人觉得他脊梁骨里应该穿透什么,硬朗清傲地撑住他破碎的躯体。
这样清高不可一世,仍然带来一撞就碎的错觉。
乔谅平静陈述:“你应该知道我是邵乐的男朋友。”
那咋了。
江帜雍脑袋里刺入一道白光,立刻抓着准备和他擦肩而过离开的乔谅手臂,找回思路,抿了下唇。
“你误会了。我单独来找你是因为,刚刚在邵乐面前,你应该有些话没有说?”
乔谅发丝被风吹得晃动起来,凉意落到眼皮上,扎得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混血血统带来的骨架让江帜雍的题型很有威慑力。一旦冷下脸,就显得咄咄逼人。
他紧盯着他,“你和帆盛的合约,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什么大麻烦。”
乔谅眼睛下瞥,扫到他的手上。
江帜雍手背一僵,几乎感觉乔谅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的火辣,烫得他立刻就松开手。
乱碰什么,真的很恶心。乔谅抿着嘴角,拿手帕擦被攥过的腕骨,抬起头睇着江帜雍两秒,才忽然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江帜雍一愣。
理智告诉他乔谅这句话问得实在有些突兀,但情感却让他控制不住地,冷静地说,“可以。”
乔谅的手反反复复地拧着手帕擦手,黑眸清冽,“这件事我甚至没有对邵乐说过。”
江帜雍喉结一滚,“这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还一副等着他开口的样子?
乔谅心底讥讽。
乔谅:“所以,我也无法坦然地对江先生说出来。”
江帜雍又一愣:“你——”
乔谅终于把手背上蚂蚁爬一样的热意擦去,“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这样偏见的人,我无法交付信任。答应和你见面,也只是因为你是邵乐的朋友。仅此而已。”
江帜雍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抽动了下。
“我是邵乐的朋友,但更是一个专业的律师。比起信任,解决麻烦难道不是更要紧的事情?”江帜雍沉声说,直视乔谅,“乔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做什么都会很简单。”
他说到这,话里已经洋洋洒洒尽是让乔谅讨厌的傲气。
他尽量在乔谅面前表现他的谦卑,但他表现谦卑的时候又竭力告诉乔谅,他有不同于常人的财力和能力。
真想把他按在地上踩烂。
乔谅垂眼掩住不耐,鼻梁挺拔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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