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
云小幺故意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对里正说:“您对乡亲父老的赤诚之心,就算老里正仙去他也地下有知,这水是刚打回来的,甜得很,您尝尝。”
里正听他一席话,心下慰藉,端碗到嘴边饮了一口,笑了笑:“是很甜。”
“您慢慢喝,家里还有。”
他这边一副尊老爱幼的和谐画面,人群中的云来福父子憋不住了。
云来福先开口喊道:“我说陈天福,你当年干的那些缺德事谁不知道啊,这时候装什么委屈呢。”
云富贵跟着他喊:“就是,说不定清溪村不下雨就是因为老天爷看不过去你的所作所为,你还是赶紧认个错,还了这笔债。”
陈天福的儿子陈声听他们凭空污蔑父亲,站出来怒骂道:“胡说什么呢?要我看也是你们父子积怨太深,当谁不知道你俩心眼黑,看看云小幺如今不成人的样子。”
云小幺:“”吵就吵,作何还要带上他?
都是千年老狐狸,谁也别跟谁扯不是人,要说陈声就是在岁数上吃了亏,云来福是什么人?他在别人的眼光里沐浴了几十年,早就练就一身油盐不进的皮:“我是云小幺他爹,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哪怕是县令来了也无可指摘,你爹可比我狠得多了,当年寒冬腊月里把何玉莲母子赶出家门,他们一家三口差点地下团聚。”
云富贵在一旁助声:“指责我们有什么用?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劝劝你爹,早点道歉,平了这天灾。”
众人一听,心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云小幺遭遇这一切,只因他爹不是个人。
可何玉莲母子本可以不用受这些苦,是因为陈天福贪心不足,作恶多端。
“陈天福,赶紧道歉。”
此话一出,留下来的男女老少都开始助声,跟着喊:“快道歉~”
“陈天福道歉。”
“你们”陈声的声音被淹没在呐喊中。
里正也没料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演变成这样,捧着碗呆住了。
云小幺的双眼飞快划过一抹笑意,他站到何玉莲身后,无声给她撑腰。
何玉莲这时才懂他做这些事的原因,嘴角带笑,小声对他道:“真有你的。”
云小幺偷偷说:“我跟陈望大哥学的。”
学得正是前两日陈望在云家院子里,让他搬了桌椅,故意在云来福面前喝水吃馒头的招数,这一使果然奏效。
有云来福父子在,只要云小幺给一点引子,他们一定会将这件事闹大。
这俩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何况水源关系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他们先狗咬狗,其他人自会跟着闹。
十多年前,这些人就是看客。
今日,就该让这些看客行动起来,还十多年前的无动于衷。
云小幺在何玉莲背后看着陈天福。
陈天福面上看不出破绽,可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旱灾之前,靠着抢夺来的财产,陈天福一家过得舒服滋润,若是他们及时止损搬离清溪村,也还能有余钱安排,偏偏这家人舍不得那几十亩的地以及那片老房子。
去了别地那就是重新开始,留在清溪村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只要下雨,他们就能重新过上以前的生活。
正如何玉莲所说,他能等,可家里的小孙子等不起。
陈天福重重一闭眼,又睁开,怒视着何玉莲:“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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