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来。
“皇子封王一事,国师哥哥定然出了不少力。”贺兰南星抿了抿唇,“他对我的恩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山雁突然指着窗外:“殿下您看,国师大人来了!”
天气正好,夏晴坐在院子里昏昏欲睡。微风送来清甜的梨花香,掺着一股冷冽的雪香,夏晴倏地睁开眼,发现那位大人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夏晴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奴婢参见大人。”
“你是何人?”
夏晴生怕这位大人再次将她发落到内刑狱,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名叫夏晴,如今是重霄宫的三等宫女,与,与宁王再无瓜葛。”
贺兰南星快步走出来:“我刚想着哥哥,哥哥就进宫了。”
九方祢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可见你我心有灵犀。”
“听说我的封号由哥哥亲自拟定,‘昭’之一字有诸多释义,不知我心中所想,是否亦是哥哥心中所想。”
九方祢勾起唇角:“谁知道呢。”
贺兰南星正欲开口,王进德突然来到重霄宫,请九方祢去紫宸殿。
山雁托着下巴感慨道:“皇上可真是倚重国师大人。”
贺兰南星拧起眉:“倚重越多,疑心越甚。”
九方祢走进紫宸殿之时,庆康帝正在批阅奏折。见他进来,庆康帝放下笔:“国师快来,帮朕看看这道折子。”
九方祢找了把椅子坐下:“臣只应卜算推演之职,朝中之事与臣无关。”
庆康帝揉了揉额角,笑道:“近日头痛之症频发,朕倒忘了你同归玄道长一样,不喜过问朝中俗事。”
九方祢并未开口,庆康帝也寻不到什么话茬。他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国师却方及弱冠,庆康帝叹一口气,他是真的老了。
过了一刻有余,宫女送来婉贵嫔亲自炖的乳鸽汤。庆康帝喝了一口,惬意地舒口气:“朕这后宫,当数婉贵嫔的手艺最佳。”
“皇后也时常送些汤盅来紫宸殿,只是皇后出身将门,不擅于厨,送来的汤盅不提也罢。”
庆康帝将乳鸽汤用完,随意闲话道:“先前婉贵嫔还同朕说,国师一心为民,是南沁之福。”
九方祢听闻此言站起身,拱手作揖:“臣定当恪守忠孝节义,忠君为国,百死无悔。”
当朝国师墨发白衣,声音泠泠如弦音,庆康帝却满目惊惧,摇摇欲坠地扶着龙案。他只觉得眼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罗刹鬼,字字哀切,声声泣血,要索他的魂。
庆康帝捂着头摔倒在地,九方祢提起他扔在龙椅上。
“臣,告退。”
王进德守在殿外,见九方祢出来连忙行礼道:“大人慢走。”
九方祢对他露出一个笑:“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本王不忍打扰皇上安寝,便先行回府了。”
王进德第一次得到这位爷的一个笑面儿,美得魂都飞了,心道将来就算他入土了,也可以去地底下炫耀一番。
九方祢走到宫门口,脱下外袍擦了擦手。月白的衣袍飞上天,化为无数碎片。
他就这样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走出宫门。
星戊隐在宫门左侧,优哉游哉地摇着鹅毛扇。他身旁的少年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师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星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包鸭脖:“急也没用,我们被困在南沁皇宫,出不得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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