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福的远程医疗设备全都运到马德里来。调运那些设备的授权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发到你的邮箱。”
得到了任务的两人都很快离开了这条走廊。
大约是在几分钟后,才从塞维利亚赶回了马德里的祁峰就到了。
他一路跑到了这条走廊,又在和走廊那头的徐爸爸对上了视线后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来了啊。”
当徐爸爸开口,他对祁峰所说的,依旧是这么一句既简单,又能让人感到亲切的话语。
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可就没有三天前的笃定了。
徐起新的父亲对祁峰说:“叔叔想和你谈一谈。”
几名医护人员刚好推着药品打开了ICU病房的门。见状,祁峰就和徐爸爸点了点头,并在徐爸爸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旁边。
“起新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作为躺在里面的那个男孩的父亲,想要打破作为家属的盲目乐观,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但徐起新的父亲向来就是一个客观的人。
客观、理性、拥有一定的想象力、走得比事实更快一些——这就是他能够带领云联集团走向成功的,最主要也最重要的特质。
徐爸爸:“心脏的问题现在已经开始给他的各个脏器造成负担。再这样拖下去,他的情况会很危险。”
祁峰低着头,不说话。
这不是他爱听的话,也不是他想听的话。
尽管这就是事实。
甚至是已经美化过了的事实。
但在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不算是于事无补。
于是他试图去安慰这个父亲。
他知道,他与起新的感情是旁边的这位父亲所无法理解的。
但他也知道,徐爸爸和起新之间的感情,也是他无法完全明白的。
祁峰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从他的徐叔叔那里听到了一句让他感到极其突然,同时也始料未及的话语。
——“叔叔想让起新提前做那台手术。就是他原本打算在圣诞节之前做的那台。”
从全然的反对,到将它重新提上议程,对这台手术已经有了许多了解的徐爸爸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他曾责备一意孤行的徐起新太过鲁莽。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儿子为何要这样做了。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来替他的儿子把原本就已经想好了要冒的那个险变作现实,那么他就是最有资格也最有能力实现它的人了。
徐爸爸:“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和这里的医生交流了很长时间了。如果现在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最有可能的可能,不是起新康复出院,而是他全身的多处器官都会衰竭。”
祁峰焦急起来:“但是起新的那台手术,在马德里也能做吗?他本来应该去美国做手术的,但是他现在肯定去不了了。”
徐爸爸:“对,去不了。所以我们得在马德里尽可能地给他创造机会。”
徐爸爸看了面前的这个男孩一会儿,并说道:“峰峰,你得和叔叔分工合作。”
徐爸爸说,为起新尽快地做好进行这场手术的准备,解决所有人力和技术上的难题,这些全都可以交给叔叔。
祁峰一听便着急了,问:“问题全都给叔叔了,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徐爸爸:“你能做的啊,可多了。你得帮我们鼓励起新,让他一定不能放弃。你得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他还年轻,不能这样就错过了。”
相比较于徐爸爸要做的事,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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