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那年的自己再快一点伸出手去。
而后,他便动作利落地起身,带着毛巾和干净的衣服去到了浴室。
祁峰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思考着徐起新先前与他进行的那次交谈。
他所坐的这张小椅子就被摆在Footbonaut旁边的庭院草坪上。
那台机器被他们称为“发球机”。
但其实,它是一间小屋子。
人得进到那间小屋子里,才能“享受”从四个方向的不同小方格里随机发射出来的,可调控时速的足球。
青年球员如果能够坚持每天都在“发球机”里训练十分钟,那他们的接传球就一定会有长足的进步。
当然,不停地接下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足球,并还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把球踢到亮起绿灯的方格里,这种训练强度下的十分钟简直就是身处地狱一样的十分钟。
它绝非是在此之前还从未这样训练过,在体能和专注力这两项上也不足够强悍的球员能扛得住的。
事实上,向阳才在里面待了五分钟就开始被足球殴打了!
他几乎是在里面嗷嗷叫着求救,等到出来以后又坐在祁峰边上傻了好一会儿。
等到“懵劲”终于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地大声说道:“爽啊……我的妈,待在里面的感觉居然能这么爽的吗!”
向阳又问:“祁小峰!你一次能在里面坚持几分钟?”
祁峰:“十五分钟吧。”
向阳:“十五分钟?这时间好像已经特别长了?那我刚才在里面坚持了多久?”
祁峰:“我没注意呢。”
祁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眼见着向阳还要拉着自己说来说去,便抬起手来,让对方暂停一会儿。
他解释道:“我在想事情。”
向阳:“好好好,你接着想!”
向阳起身活动起四肢,祁峰则“嗯”了一声,接着思考。
在吃午饭的时候,起新对他说:“如果你是在有意识地回避与嘉陵FC青年A队的接触,那我得说,这种举动不职业。”
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他当然会感觉到不自在。
徐起新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是在西甲联赛赢得了许多掌声的成功球员。
他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的经纪人。
那来自于徐起新的不认同,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会深深地触动他的心灵。
而祁峰偏偏还知道,起新说的是对的。
但在那个时候,他却是为自己辩解道:“我之前以为,重新踢上A队还再需要一段时间的。所以……大家会在赛场相见之前就知道,我已经又重新开始踢球了。而且我应该还会先碰嘉陵FC的B队。”
徐起新:“所以,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在这周末的A组比赛赛场上看到你?祁峰,到底你在在意些什么?”
‘很多。’祁峰在自己的心里说道:‘尽管我自己也说不上来那些到底是什么。’
但他的确不自觉地想要避开这场比赛。
这或许是因为,他在嘉陵FC曾有过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
在那段时光里,他无忧无虑,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随心所欲地踢球。
他任性地把教练给到他的机会推到了徐起新的头上,只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好友比他更值得在那一年就去到马竞的青训营。
而后,他们也真的就选择了徐起新,而不是当时在青训营里更有竞争力的郎昊。
从之后的结果来看,他的做法或许没错。
但当祁峰回忆起过去,却觉得郎昊的确有讨厌自己的理由。
他在嘉陵FC做了那么多任性的事,可当他遭遇挫折,他却没有在俱乐部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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