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哪位?”
“小的是李府的管家,”男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对众人做了个揖,“是老爷吩咐了,今儿少爷娶亲的消息要刊登在洪城日报上,特遣小人来迎。”
“只不过……”他呲着牙摸了下自己稀疏的头顶,语气为难,“报社的大人先前知会小的,称只有三位记者爷。”
他又把目光飘向温星河越关山那边,眼里是掩盖不掉的轻蔑:“不知这二位又是哪家府上的小姐,怎也学男人模样抛头露面呢?”
“睁大眼睛仔细瞧瞧,”赶在自家姐姐开口之前,温星火冷着脸厉声道,“这两位可是前清的多罗格格,贝勒爷的千金!若非恰巧贝勒爷携女同游,你等草民一辈子也没福气见上一眼!”
管家大惊,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人该死,望格格恕罪!”
温星河被弟弟给自己扣的高帽子和面前管家夸张的反应惊了一下,头皮发麻了几秒后才努力装出一幅矜贵模样:“罢了,起来吧。大清已亡了,我们如今也不过庶民而已。”
“多谢格格宽宏大量!”管家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再不敢看他们一眼。
“几位大人这边请,”他支撑着两条颤颤巍巍的瘦腿,两手恭敬地腰弯得极低,使人怀疑他能否看清门槛,“少夫人的花轿业已落到门前,相机也已备好,劳格格大驾,烦请挪步进院。”
“嗯,甚好。”温星河强忍着笑场的冲动,硬着头皮和现在身份是她姐妹的越关山并排走到了最前头。
宅院深深,移步换景,张灯结彩并未冲散此宅的肃穆。走入其间,好似进入了某片寂静而压抑的梦境,将玩家们初入此地时的活跃情绪吞吃入腹,代之以完全的沉着。
跟随着前方管家的背影,穿过三重雕花大门,走进内院,十里红妆略见一隅,丝竹唢呐越发响亮,门外轿前内二位新人的背影隐约可见,嘈杂人声很快将那份老宅独有的陈腐气息冲散。
“我说,”温星河悄悄用队内通信问温星火,“你给我俩安这么大个身份,真的不会出事吗?”
苍天可鉴,她真装不来什么前清遗老,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纨绔子弟啊!
温星火瞄了她一眼,宽慰道:“放心,这个时候,你往京城里丢块砖都能砸死一个晚清贝勒,不会有大事的。”
温星河:虽然好像有点道理,但你的意思是也可能会出小事吗?
……
唢呐声调陡然变高,一对新人缓步踏入府门,新郎新娘各持红绸一端,新娘迈过火盆,步伐略有踉跄。
新郎下意识地收紧了自己手中的红绸,却并没有要去扶他的意思。
旁边像是媒婆打扮的中年女人有些粗暴地把新娘拽了起来,喧闹人声因这插曲减弱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原本的喜庆。
“哟,这都要进门了啊!”管家搓着手走到侧边,看见这幅场景,脸上露出些惊讶。
“可不,”站在他旁边头戴瓜皮帽的男人附和道,“折腾了这好多天,少夫人总算是进门了。”
管家啧了一声,挑着眉摇着头:“你说也是……”
“哎呀,先不说了,”他忽然想起后面还有几位爷没伺候,“还有事儿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