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的。
夫家重男轻女,将她接连生的两个女儿都送了人,直到第三胎是儿子才终于乐开了花,因此对这唯一一根章家的香火那是宝贝的不行,做了什么错事都说他还年纪小,连她这个母亲都教训不得。
儿子长大后,也不敬重母亲,只崇拜父亲,整日里和街头小混混厮混在一起没个正经营生,直到后来她丈夫病死家中的铺子交到了儿子手里,儿子才逐渐开始干活,不再同人整日厮混了。
只偶尔还是会有人上门要债,说是阿文欠了赌坊的钱没还。她也问过儿子,对方却只不耐烦地推她一把说男人的事情女人家少管。
可是再怎么不争气……这也是她十月怀胎走鬼门关生下来的孩子啊。
“婷婷,你出去吧,我在这呢。”老妇人终于还是下了决定。
女人托着大肚子:“娘?”
“出去吧,没事的。”
女人点点头,又看了眼丈夫,顺从地跟着邱莹离开了。
“婷婷!婷婷别走!”
老妇人试图拉住往前爬去扒拉媳妇的儿子,被推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她死死拖住儿子的脚踝:“阿文,阿文——还有阿娘在呢。”
萧子衿看不过眼,起身用右手掐住男人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往回拖了,随即离开的邱莹将门关上了。
“娘,娘你要救我啊。”男人哭叫着,鼻涕都顺着脸流到了萧子衿的手上,狼狈又难堪。
老妇人又心疼又束手无策:“王爷,阿文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萧子衿瞥了瑟瑟发抖的男人一眼,眼尖地看到了点什么,用左手在对方的袖口一掏——一叠银票被他拿出来甩在了地上。
“阿文?”老妇人目瞪口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男人心虚地目光游移:“家……家中拿的。”
萧子衿把人丢在地上,任由他爬回到了母亲身边,又拿起银票看着角落处的狼头讥讽道:“不见得吧。老夫人,你的儿子今夜可是想烧永彰桥的,”他把银票递了过去,示意对方看角落,“至于理由,怕就是因为这个了吧。”
老妇人颤巍巍地接过萧子衿手里的那叠捏都不好捏的厚厚银票,目光木愣愣地落在角落的狼图腾上,整个人都开始发抖颤动。
“娘——娘——”
男人爬着去抓她的衣袖,却被她骤然推开了,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你这是干了什么啊阿文?!”
“我错了,我错了,阿娘,你原谅我,你帮我求求情。”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婷婷不能没有丈夫,阿娘你也不能没有儿子啊。”
萧子衿半垂着眼帘,冷漠地盯着他:“按照大元律法,叛国者诛。”
老妇人闭了眼,最后颤巍巍地收回了手,爬起身:“这逆子就交给王爷处置吧。”
“娘——?”
男人不可置信地愣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伸手去推门。
老妇人头也没回,倒映着冷冽月光的刀锋无声一横,她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尔后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等萧子衿洗过手又让小士兵把尸首分离的尸体拖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儿媳离开了军营,没留任何话。
邱莹靠在亭廊的圆柱子上:“王爷,人已经被我送走了。”
萧子衿一点头:“这家孤儿寡母让人多照顾着些。”
“放心,我有数。”
萧子衿看了眼微微有些亮起的天色:“不早了,你去睡吧,有我守着。”
邱莹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打着哈欠刚准备走,不远处何平就颠颠地跑过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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