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声说,“我前两日还看到她在晚上给重伤不好动弹的伤兵清洗脏褥子。”
邱莹“啧”了一声:“本来以为是个花瓶,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是我之前多想了。”
听她这么说萧子衿有些欣慰。
军中最忌各有私心,相互提防,尤其是如今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
能同心协力,自然就是最好的。
听到动静又见他进来,不少士兵挣扎着想要从床铺上爬起身。
“王爷……”
“王爷!”
“王爷——”
军医眼看着眼前的病患要下床,气得火冒三丈:“你你你乱动什么呢!!”
萧子衿随手摁住了一个:“给本王好好躺着。”
原先还闹腾的伤患们齐刷刷在床上不动了。
被萧子衿摁住的是个十七八出头的少年,左手撑在床位上,右手只剩下了手肘的上半部分,被包了绷带止了血,但还是能看到周围沾上了不少的血迹。
“王爷。”
萧子衿拍了拍他的左肩,放轻了声音:“辛苦了,好好养伤。”
少年抬起头,双目明亮,殷切问:“我们完成任务了吗?”
旁边的一圈人顿时都看向了萧子衿。
萧子衿在他们注视下一颔首:“多亏了你们。”
几人脸上顿时露出了藏不住的灿烂笑意。
“太好了。”少年红着眼眶喃喃自语,“阿爹阿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没给我们老张家丢人。”
秦筝看着身侧也没忍住红了鼻子的士兵,叹了口气,抬手掀开他的被褥,给他擦了擦只剩下半截的右腿,揉了两下,防止他的腿部肌肉因为过久没活动而萎缩。
萧子衿在里头转了一圈,把每个人都安慰了一遍,这才准备离开,离开的时候还把邱莹叫走了。
邱莹跟在他身后,随他穿过已经开始训练的校场。
不少士兵这会儿身上脸上还带着伤口,但没一人偷奸耍滑浑水摸鱼,所有人都很认真,甚至没啥人注意到从后面走过的萧子衿和邱莹。头上包着白纱布,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士兵“哈”地一下出枪转身,余光瞥见了走过的邱莹,刚要叫出声就看邱莹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比了个大拇指。
小士兵见过她几次,也听过她的大名,被她表扬了有些兴奋又雀跃,然而再一看她已经只剩下了远远的背影。
“我收到了方诗来信说是近日便能到,”萧子衿边走边嘱咐,“这几日沧州的边防要加严,一定得拖到方家军支援。”
“王爷你就放心吧。”邱莹道,“刚才我已经将没剩多少人的几队并入了其他列队,重新安排好了巡防和盯梢的人数,飞鸢也分为两队随时在角楼待命。”
萧子衿沉吟片刻:“沧州通往晋州的永彰桥额外派人看守,无论谁人靠近,一律拦下。”
邱莹有些犹豫:“可晋州前有天险灵泽山,又正好处在渡河湍急之段,十三部落的人便是会飞也过不去吧?”她顿住,“王爷你是怕——”
萧子衿没有反驳,算是默认:“如今十三部落占上风,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异心陡生?只要能活下去,有的是人不择手段,防着点吧。若是一切如常……你就当是我多心了。”
邱莹知道他说的是理,现在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两方形势对于元国来说并不乐观,况且自武帝严政到如今幼帝无道,免不了有人觉得投靠十三部落更有前途也过得更好。
人心难测,特别是面对生死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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