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怀疑过“表演”的真实性!与自己不同,他是完完全全信任着的!
“你这样的包容迁就会显得我无理取闹,就像一个不成熟的男孩。”玛尔斯将脸埋在青年脖颈里,有些贪婪地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不!我发誓我小时候也没这样丢人过,我很会克制自己的脾气,也很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能让我变得例外……让我变得敏感,愚笨,彷徨,不堪一击……”
“那我的存在真不是一件好事。”希恩拍了拍玛尔斯肩膀,脸上也没有表现出难过。
“虽不完美,但必不可少。在你离开的时间里,我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玛尔斯下意识将手臂环紧,像是要再次确认彼此的存在。
人的适应性很强,有的事经历过一次后,心里便会留下痕迹,等到再次经历时,情绪就会变得平淡很多。玛尔斯很相信自己适应性,所以当他以为自己再次失去所爱时,相较于分别的痛苦,他心中第一时间涌上的是怒火。他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冒犯,他痛恨教廷的欺骗,愤怒女王的逼迫,仇恨拉斐尔自作主张夺取希恩的生命。
再次失去爱人,他确实很悲伤,但不至于像个妇人一样整天泪流满面。没有什么是离不开的,更何况他是一直以君王的冷酷来要求着自己,白天他可以正常的议事、不让私事影响自己一丝半点,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坐在只剩下公文的书房内,一种可以吞噬掉所有思绪的悲哀就会没来由地笼罩在他的心头。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太疲惫,但即使躺在床上,他依旧是翻来覆去,像是有蚂蚁附着在他的身上,彻夜难眠。
他会开始胡思乱想,怀疑自己的身体里其实是空荡荡的,自己根本就是一具为帝国而打造的人形傀儡。
他会迷茫自己的人生目标,即使握着曾经梦寐以求的令牌,那份欣喜也无法保持太久,犹如留不住的风转瞬即逝。这个时候他才感到了真正的恐惧,恐惧未来没有什么人可以再次牵动自己的情绪,恐惧自己要在挥之不散的阴影下碌碌而活。
这是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人的陪伴,那种一个眼神就能理解的默契,已经像皮与肉一般将他们的灵魂死死缝合在了一块儿。
皮肉分开会流血。他自己也能活得好,但痛苦会常伴一生。
“我不会离开您。”
玛尔斯沉默了很久,“我只相信你,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以·玛尔斯萨尔菲德的名义起誓。”
“您不用……”希恩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像是意外于玛尔斯的决心。
“从认识到现在,你承诺的每一句话都做到了,你为我铲除障碍,助我加冕为王,不求回报、坚定不移站在我的身边。信任是双方的。所以,你值得我起誓。”玛尔斯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以后,我只相信你说的话,其他人都不行。”他轻声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玛尔斯的额头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此时此刻他享受着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无与伦比的满足。他没有去察觉到有人的双手已经垂了下来,放开了他的拥抱。
希恩忽然抬起了头,目光从玛尔斯皇子身上挪开。
书房的门被急促地瞧见了两下,兰伯特拿着最新的消息去而又返。
“希恩·米勒?”兰伯特的身体僵硬住了半秒。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没有礼貌地出现?兰伯特。”玛尔斯如触电般分开,面上略微有些不愉快。“我还没说‘请进’,你就自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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