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附近的杂货店走进去。
摩天轮天然的高度优势能让上面的乘客对整个公园、甚至是半个横滨一览无余,待在开阔地点有不小的可能性被发现。因此,找个可以进去的屋子是很有必要的。
按照估算,这个摩天轮转一圈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也就是说,他们大概有十几分钟的空闲时间无所事事。
黑猫在角落缩成一团,无聊地舔着自己的尾巴尖。尾崎红叶则是看着窗外,好像正在沉思着什么。
河马舔完毛,正好看到她这副思索的表情,于是眨了眨眼睛。
“你犹豫啦?”他说。
一只大黑猫突然开口说话,理论中应该是有点吓人的事情。但尾崎红叶对此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河马,平淡地回答道:“在公共场合说话……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我不在乎。”河马随意地说,“只要知道的人不是森鸥外就行——以及,红叶,我其实还是没有搞懂一件事。”
他说:“当年你因为这件事讨厌起了港口黑手党,但你现在却讨厌起了爱和希望。这里面的转变有什么原因吗?”
他好奇地瞧着对方。
魔鬼总是弄不懂人类。这或许就是他们对人类的灵魂如此感兴趣的原因。
“……”
尾崎红叶安静地站在玻璃前,手中收起的花伞撑在地上,目光似乎安静地沉睡在某个梦中。
“爱和恨的距离本来就并不遥远的。”尾崎红叶平静地说,“河马——或者说,魔鬼先生。”
黑猫晃了下尾巴。
“十二年前,如果你能把他带回来,妾身大概把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都给你吧。”
她笑了起来:“可惜,已经过去十二年了。比起那段短暂的幸福,后续的痛苦已经折磨了我十二年。”
爱太短,而痛苦太长。
“如泡沫般虚幻的幸福与蔓延终生的痛苦,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呢?但不管如何,妾身不想镜花沦落到和我一样的境地。她太年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痛苦到底有多折磨一个人……”
河马抖动耳朵,抬眸看着身边的人类。
作为魔鬼,他有很多种说服人的方法。但此刻,他一个都没有采用。
他只是歪过脑袋,认真地说道:
“之所以到现在都感觉到痛苦,难道不正是无法遗忘当初的幸福吗?”
说到底,痛苦不过是幸福被撕碎后的余痛。
只有失去的是足够珍贵的宝物,才能在十几年后依旧清晰地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并感到从未褪去过的悲伤。
尾崎红叶抿了抿嘴唇。
“更何况。”
黑猫眨动着自己金色的眼睛,露出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你可不能质疑一个魔鬼的专业能力:光是之前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她的痛苦就已经到了增无可增的地步了。”
泉镜花从来都不是在黑暗里生长的花。她本来就是生活在幸福中的孩子,只是被人强行带到了黑暗里。之所以没有枯萎,只是她足够坚强。
非要说的话,她最终的归属还是太阳。
尾崎红叶瞥向河马:“所以,你讨厌镜花是这个原因?”
“噫,明明是该生活在光明里的生物,就别回到黑暗里恶心魔鬼了。”
黑猫抖动着身上的毛发,像是浑身都长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放心吧红叶,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相信太宰啊。他现在也待在侦探社呢。”
尾崎红叶定定地看了河马几秒,接着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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