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事,你那么忙,怎么能耽误你的时间?”
应叙看着裴砚:“我从来没有觉得任何有关你的事情是在耽误我的时间。”
应叙靠在洗手池的边缘,用一种很耐心仿佛也彻底失去耐心的相当矛盾的表情这么开口:“裴老师,我希望你可以再多依赖我一点,不是因为我觉得这样你会更轻松,是因为……”说到这里应叙顿住,好像正在措辞接下来的话,在应叙的词典里接下来的话应该是鲜少出现的词汇。
“因为这样可以让我觉得,比起以前,比起别人,你更在意我。”应叙补充完了没说完的话。
应叙的表情看起来确实有些苦恼,说完这句话,应叙抽出来一张纸用来擦手,擦手的动作很快,将浸湿的纸扔进墙体内的垃圾箱里。应叙不太确定这种话在恋爱关系中算是什么,算吵架吗?算沟通吗?算自私吗?
对应叙自己来说,这算是很自私的话,因为他在用自己的感受去要求裴砚做不喜欢的事情。裴砚当然是个很独立的人,他从不给任何人提要求,也不主动要求任何人的帮忙,所以应叙一边理解裴砚约越冬出去不过是为了给越冬还生日礼物的人情,这才符合裴砚的处世观,不给越冬主动还人情的机会;一边又不讲道理地觉得,可裴砚主动要求越冬帮他挑一套西装。
擦完手应叙的视线只能又落回裴砚身上。
不得不承认的是,越冬眼光很好,这套西装很衬裴砚的身材和相貌。颜色和版型都是最完美的,裁剪流畅的西装贴着裴砚的身体,将他细瘦的身形勾勒出来,却不显得单薄。应叙自己长了眼睛,所以他能想象到越冬和裴砚一起买衣服的时候,越冬也是这样从裴砚的身体上看过去。
应叙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小气,他很不想发脾气,觉得现在的脾气可以归类为无理取闹,可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动作太快,脑子都没反应过来,揽住裴砚的腰将人带进隔间。
应总把鼻子蹭到裴砚颈侧,刚刚在酒楼门口他闻到了越冬身上香水的味道,也是花香,应叙对花香型的香水没有太多了解,闻不出什么门道,此刻只是想闻闻裴砚身上有没有沾染到越冬的味道。
像个大型犬一样认真嗅了半天,把裴砚蹭得痒,裴砚愣是忍住了没动。
这是裴砚第一次谈恋爱,也是裴砚第一次在恋爱中感受到对方将心中所想如实说出来是一件怎么样的事情。这件事情比裴砚想象中的杀伤力还要大,他半天没有接话,真以为应叙只是因为越冬的身份生气,或者是因为自己隐瞒跟越冬见面而生气。
应叙的话可以翻译为“他也需要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裴砚是语文老师,很擅长做阅读理解。
于是裴砚任由应叙贴着自己的脖子闻了半天,这才说:“是我的问题,我给你的反馈不够,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用来学习怎么麻烦别人。”
应叙接话:“我们有很多时间。”
裴砚又问:“那你呢?”
应叙终于舍得从裴砚的颈间抬头:“我?”
裴砚看着他点点头:“其实我已经在依赖你了,只是程度大概还不够。可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依赖我?那天张博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你依赖的地方,钱你也有,地位你也有,你什么都已经有了,还会依赖我吗?”
裴砚想了想,又说:“其实你对我也有很多客套的顾虑,明明生气委屈,还是在好好跟我说话,应总不是很雷厉风行吗?”裴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下一秒就被狠狠掐着下巴接吻,这个吻有点凶,带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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