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叙也没有坚持,点头:“好。”
然后看着轿车驶离,裴砚站在原地产生一种迷茫的情绪,同时还有类似于愧疚的心理。迷茫于应叙昨晚提出那样的问题而并不追问,愧疚于应叙昨晚提出那样的问题而自己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他猜想应叙是一个在私生活中很少主动的人,不然怎么会只是在文件夹中夹一张婚礼场地的宣传单页,而不是主动出击去追求他喜欢的人?裴砚的逃避来自于不安定,他总是不了解应叙,不知道应叙正在想什么,不知道应叙曾经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应叙为什么突然想和自己谈恋爱。
同时也唾弃自己,在如此不了解的情况下仍然对应叙动心。
明明是这么不相配的两个人,哪怕坐在一起的时候大腿几乎贴合,仍然显得泾渭分明,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轻轻在两个人中间划开,分成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
今天的课上得不太顺利,裴老师频频走神。
安排学生做卷子的时候自己坐在讲台上发呆,心里想的是应叙在饭桌上看向自己的眼睛,黑沉沉的一双眼睛,用一种足以安定下所有漂浮的心的语气说“我是为了你”,心里想的是应叙皱着眉,好似正在措辞又下定了决心一样问“跟我不可以吗”,以至于学生叫了他两声裴老师都没有听到。
学校老师自己出的卷子,有一道题没有正确答案,裴砚拿过来卷子修改了一个答案。学生笑着开玩笑:“好了好了,这下我们都知道这道题选B了,正确率百分百。”
裴砚也笑:“就你们聪明,快回去做吧。”
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应叙的婚姻就像这道题,做了两年却发现没有正确答案。面对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题,裴砚选择了放弃,提出离婚;应叙却选择自己动手修改一个可能正确的答案,问裴砚要不要跟他谈恋爱。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裴砚往下看,许多学生还在答题。
这套卷子是抗压测试,题量大,难度高,答不完是很正常的,虽然裴砚没有参与出卷子,但他怀疑那道错的题也是抗压测试的内容之一。他用黑板擦敲了敲黑板,嘴里的话像是走流程一样往外冒:“好了好了,高考铃声一响要立刻放下笔,一个笔画都不能再写了,知道吗?”
最后一排的同学起身收卷子,裴砚看着几个人仍然在奋战,不肯放下笔,好像再多写一个字都有可能得到更高的分数似的。裴砚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手机,给应叙发消息。
裴砚:“应叙,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应叙:“都算数。”
裴砚:“那……我们要谈恋爱试试看吗?”
应叙:“好。”
裴砚捧着一摞卷子回到办公室,路上遇见相识的老师,惯例要礼貌问声好。
迎面走来的是十班的物理老师,看着裴砚眼神停留了好一会儿:“裴老师,今天有什么好事啊?”
裴砚一愣:“嗯?没有吧。”
物理老师笑他:“那你笑得这么开心?”
裴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嘴角一直向上扬着,赶紧调整了表情:“没有没有,你快去上课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裴砚早已计划好今晚要自己在家下厨,这次一定是双人份。应叙的口味偏清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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