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到的何欢常年处在家庭暴力中的恶劣环境下堆积出来的自杀倾向等等有利于合理化陈牧成那个蹩脚原因的条件,把他从这场命案中摘了出去。
一连过去一个星期还要多,多到洛山已经进入十一月,泛凉,泛风。杨乘泯没有出现,从那个傍晚,那个布满血色黄昏的傍晚,到现在也没有回过家。每次陈牧成从警局被反复问完话回来,家里都是没人的。
陈牧成以为他也被警察带走了,毕竟他是何欢的儿子,毕竟何欢是在他家里跳楼的,他肯定跟他一样也脱不了干系的。
陈牧成怕警察发现他和他那层恋爱关系,也不敢去找他,不敢去联系他。到现下过去那么多天,前前后后什么也都结束了,陈牧成都脱身了,那杨乘泯应该也没事了吧。
陈牧成坐在杨苍的后座上,脑袋歪着,四肢缩着。他困,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从整桩事中前前后后缓过来,从生畏生恐的现场画面中抽出来,他根本想不明白何欢跳楼干什么。还是在杨乘泯的家里,在他面前,在杨乘泯面前。这让他和杨乘泯以后还怎么住,这让他和杨乘泯以后还怎么谈恋爱。
陈牧成没有精神气地掐断杨乘泯无人接听的电话,余光一瞥,发现窗外两边的路不是回杨乘泯家的路。
他坐起来,问前面开车的杨苍:“你要带我去哪?”
杨苍看都没看他一眼:“回我家啊。”
“回你家干什么?”陈牧成凑着身子去驾驶位扒拉方向盘,“我不去。”
“你不去?”杨苍被他捣乱得直接猛打了个方向,差点跟前面的车撞上。他停下来,不耐烦地回头问他:“你不去我家你去哪?”
陈牧成不懂他什么意思,他在杨乘泯家住的好好的干嘛要像个没归属的物件一样被决定来决定去。他撤开一点,人夹在驾驶和副驾驶之间,冷漠回问:“我为什么要去你家?”
“不是。”毫不夸张,杨苍是真傻了一下,“你他妈是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杨乘泯在手术里出事故了,能救过来的病人被他的操作失误出意外了。”杨苍打开手机,翻来翻去,点开两个视频,一个是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跪在二院门口哭丧的视频。另一个还是上面那些披麻戴孝的人,手持刀棍活像匪盗闯进医院被保安压制下的视频。
“这不。”杨苍明明白白地说:“人家家属到医院找他闹事来了。”
他说杨乘泯出手术事故,杨乘泯怎么可能会出手术事故。他不就是因为临床能力好才被二院特招进来的吗,不就是因为临床能力好才被二院看重器重招进来培养的吗,怎么可能会在人命关天的手术上犯操作失误这种几乎等于断送前程的问题。
陈牧成不信,反而觉得杨苍是在胡编乱造:“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得知道啊,杨乘泯的热闹,我不得想办法看个明白啊哈哈哈。”杨苍在这时贴心得要命,“你还敢往他那儿去住,不怕人家家属拿刀把你顺便也砍了啊。”
陈牧成还是没放心上。杨乘泯马上就要去北京学习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错的,说不定这事故中心的人根本就不是杨乘泯,是杨苍为了让他去他家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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