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乘泯也确实记得陈牧成小时候是喜欢吃的。
他浅淡地扫他一眼,随口问:“为什么”
“不知道。”陈牧成不是很在意地说,“可能是我长大了吧,长大了就不喜欢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了。”
是这样吗,人长大了就会不喜欢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了吗,小时候贪恋,奢求,百经不厌的东西长大了就会不喜欢了吗?
陈牧成小时候喜欢的东西在这时一一浮现,都栩栩如生,跃然面前,像有生命般争先恐后地向陈牧成袭来。
陈牧成在其中挑选,避开最猛烈的,择来择去,拎着一样,不鲜活的,不主动趋近他的,蜷在角落的,蒙沉了许多灰的出来。
“但也不是这样。”他仰首注视杨乘泯,渴求再次验证。
杨乘泯整个五官的布向都充斥锋利,但要让陈牧成说,杨乘泯这双眼睛才是最重中之重的。很狭长,尖锐度从眼角延至眼尾,睫毛平坦,不扬也不抑,瞳孔充斥几近潮湿的凉意。看得久了,人便像坠落进出不去的湖底。
这样一双眼睛,极致凛冽,淡薄无妄,不存在任何温和的构件,俨然冷血。然而陈牧成穿过时间轮变和春秋岁月,静悄悄的,不为人知的,在其中窥望见些什么,是陈牧成想要永远珍藏和守候的。
他很认真否决掉他那句话:“我小时候就挺喜欢你的,我现在长大了也还是挺喜欢你的。”
可这种喜欢是什么呢,这种喜欢和他喜欢余千思还是不相似的,和他喜欢陈明宏也还是不相似的。
陈牧成无意识嚼了两口杨乘泯重新烤给他的面包片。最后总结出是他在情感上常常浅显,只注重表面,看得见喜欢就是喜欢,自然不易察觉也不易懂那些埋潜在内心最深处久扎成根的东西。
便也不再纠结要果了,未待杨乘泯应话,他先愤然,委屈挤在喉咙间,心里难受受的:“但是你小时候就不喜欢我,你现在还是不喜欢我。”
杨乘泯一直认为表达喜爱之意的这种能力是天生的。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从嘴里吐露出来的打动人心的话,和那副总是炙热地,滚烫地,灼烧地注视着一个人的眼神是全然一样的。是一种人生下来就会,天赋异禀,不需要经后天熏染,毫不费力的勇敢。
眼下杨乘泯手指一落,放在陈牧成下半张脸,捻掉他嘴角的面包屑,看着他,再次笃定,确实是天生的。
因为杨乘泯从小就不会,不会直白且大方地对一个人表达出喜爱之意。骨子中的寡淡也好,不擅喜怒的情态也罢,总之杨乘泯就是不会。
因为不会大概才让陈牧成误解,他小时候就不喜欢他。
因为不会所以杨乘泯面对如今的陈牧成,也依旧讲不出辩驳或是正名的话。
“你小时候挺可爱的。”
杨乘泯转移话题,不再把闲情停留给陈牧成,瞧了下时间,冰箱里拿出条处理过的鱼开始做午饭。
陈牧成同步追进厨房,对杨乘泯这个回答颇有不满,在他身旁碎碎念道:“怎么可能不可爱啊。”说着,还很引以为豪,沾沾自喜,“我小时候那么多人说我可爱。”
是吗。
但那些人和杨乘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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