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坞:“我会通知我表弟的父母,你想要报警,现在就打电话了。”
向坞说话有条理,吐字又清晰,比起室友刺耳的大嗓门,其他人显然更愿意听他讲。
听到向坞如此坦然地让他报警,室友有些慌了。他一早就注意到叶泊语,不然也不会人一支开,就来找向坞麻烦。
光是对方脚上踩的那双鞋就要一两万块,要真像向坞说得那样,是个练钢琴的,家里又有点钱……
室友咽咽口水,“私了!你们赔我钱,今天就当没这事!”
向坞点点头,“好,你去医院开票据,我会按照数额报销。”
“你他妈的别欺人太甚!”室友伸手指着向坞,“你,你你那个表弟,还想对我不轨!”
叶泊语此刻就站在不远处,衣服和裤子上都沾了土,嘴角有牙齿磕出的一块红,汗湿了头发,安静不说话时像一幅精心绘制的人物画报。
众人看看室友又看看叶泊语,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一种歧视。
室友显然被刺痛了。
向坞摇摇头,“我表弟不喜欢男人,你误会了。”
“你少他妈扯淡!我都看到你们亲亲我我……”
“哥。”远远的,叶泊语叫了一声,“你都差点被他推摔了,不行还是叫我爸妈过来处理吧。”
室友警觉地挺直腰板,“你们、你们不能打了人不不认!”
“我们认啊,我打了你,算我的。”叶泊语站直身子,血从手上流下来,顺着指尖滴落,本人却好像没察觉,一歪头,“那你动了我哥,怎么算?”
这是头狼崽子,是个硬茬。
室友见撬不动,终于松口,要向坞给三千,给三千这事就平了。
向坞的神色淡淡地,落在室友身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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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给多少你就给多少?向坞,你脑子坏掉了?!”从工地出来,叶泊语气势汹汹地质问。
“那笔赔偿在我的承受范围内……”向坞说着,快步往前走,叶泊语都有些跟不上。
叶泊语急了,“重点是这个吗?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
向坞:“他马上就要被辞退了。”
“他是这片的刺头,管理层很早就想打发走他,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斑马线前,向坞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现在有了。”
一辆辆车子从两人身前驶过。
叶泊语的神情发生些许变化。
方才向坞和负责人说话,就是在谈这件事。
第一次,他发现向坞还有另外一面。
原来他会生气,也会雷厉风行处理问题。
勉强接受对方的说辞,叶泊语还是不甘。
“你说我是学琴的?”他低下头,直视那双曜石般的眼眸,“从小到大,我只弹过32键的儿童钢琴,你怎么这么能胡编?”
向坞眨了下眼,眨眼的动作,好像是恢复他往日面貌的开关。
他说:“你的手指很长很漂亮,很适合弹钢琴。”
“……我不是真的在问你理由。”耳廓温度上升,叶泊语半天憋出一句。
向坞却顾不及他的少男怀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说:“快走。”
叶泊语猝不及防,“这么着急你赶着回去喂那条肥狗啊?!”
向坞立刻回头,似乎在不满叶泊语毫不在乎的态度,“去诊所处理你的伤口!”
叶泊语一怔。
“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才过了多久又受伤……”
向坞还在前面絮絮叨叨,叶泊语照旧觉得对方啰嗦,但没有阻止,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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