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绝向来对陈聿的情绪变化很敏锐,他抱住陈聿,“别摸了。”
陈聿不听,只机械地来回抚着,从背部到大腿,总右侧到左侧,每一条纵横交错,他毫无遗漏地、自虐般地一一抚过。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足足有半小时,他才开口,声音粗砺如砂石,“我看看。”
汪绝低声说:“我不想,哥哥……我不想让你看。”
陈聿顿了下,他回抱住汪绝,指甲嵌进衣服里,失而复得的情绪从未如此清晰,“嗯,好,那就不看了。”
所以汪绝不想做下面那个,除了确实需要在他这掌控一点主动权和安全感以外,还不想让他看到那些疤,是吗?
陈聿问:“这都是那一个月打的吗?”
汪绝其实不记得有多久,他只记得那里是没有光的,所以眼睛不重要,时间自然也不重要了。
后来从那里被带出来,渐渐到高中,他才敢回想那段日子,大概估计了下,他应该被关在地下室大半年。
汪林和那个保姆虽然憎恨的原因不一样,但不约而同地想最好关他一辈子,但是———
步溪,那个产后抑郁一时受刺激从楼上跳下去、在这场闹剧里最无辜的那个女人,那天被仆人推着轮椅回了一趟汪家,原本打算拿了留在汪家的画作就走的。
她都握上门把了,还是回头,问了句:“那个小孩呢?”
步溪是除了陈聿以外的第二个人,没有用私生子来代称他。
那个虐待他的保姆也很年老了,她低下头:“小姐……”
步溪说:“方姨,你把他带来我看看。”
那时的小汪绝从天堂掉回地狱,万念俱灰,加上被关了许久,已经神智不清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比一开始的状态还差,头发长得遮住整张脸,浑身都是血污,手脚全是冻疮,比乞丐还不如。
步溪瞪大了眼,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看到如此惨状,不可能不心神俱震,她声线都颤抖了起来:“方姨!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人?”
然后步溪威胁汪林,如果不正常对待汪绝,她就把汪林出轨且虐待私生子这事曝光出去。
“你自己犯下的孽,你给我自己承担起来啊!畜生!”
汪绝记得步溪吼着说出这句话。
汪绝就这么重新回到了有光亮的地方,但是不被允许和外人说出真实身份。
汪绝也不会说,因为仅仅让他恢复成一个正常小孩,就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是步溪找的医生。
从始至终,他只记得,陈聿没有来找他。
但是没关系。
小狗是会自己找主人的。
汪绝忽的听见耳边,陈聿的呼吸变得急促,发出了几声气音,像是痛苦到再也压抑不住了。
“我找了的,”陈聿闭上眼,说,“……我找了。”
第67章 宝宝老公
因为私藏番薯干大半年,陈聿被陈玉林打断了肋骨,在医院关了一个月。
期间无论他在病房里怎么说都没用,窗户和门都被锁死了,除了医生和护士,没人能进去。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陈聿勉强能下床走路了,他忍着疼,打碎了装水果的盘子,他知道不够狠是不可能从这个病房出去的,陶瓷也不可能像刀一样深深刺进肉里,于是他选择了捅小腹上还没愈合的伤口。
他当然不是自杀,不过是想趁乱跑出去罢了。
然而没跑几步,就被陈家的保镖捉到,强行送去缝伤口,之后病房里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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