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花或者礼物什么的。
汪绝好一会才道:“不是的。”
陈聿果断道:“我跟你下去。”
两人沉默地走去停车场,汪绝拎出一个文件袋。
陈聿伸手接过,比想象中更加沉甸甸,他的手都往下坠了几厘米,感觉像好几沓纸。
汪绝说:“哥,你回去再看吧。”
陈聿“嗯”了一声,很疏离的,“还有什么事吗?”
汪绝垂下眼,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哥哥。”
陈聿转过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汪绝贪婪地看着那个背影,细细描摹,快要到拐角了,即将看不见———
陈聿突然停下了。
一秒后,汪绝听到陈聿说:“难受就不要喝酒了。”
汪绝猛地抿住唇,握紧了手。
陈聿没再停留,进了电梯。
楼层一直升到28,不动了,那是酒会的楼层。
一辆车从身旁开过,掀起难闻的油漆与尾气味,汪绝这才勉强压下冲上鼻腔的种种难受,小声应和,不知说给谁听,“……我知道了。”
他确实没打算再喝,也不打算再回酒会了,就怕他和汪致会面上,发生什么情况,不仅让大家看笑话,陈聿也难做。
他也……不想再看到陈聿站在汪致身边的样子。
汪绝驱车回到家,按密码开门,放下车钥匙,脱鞋,洗手,换下衣服。
所有的灯都开着,明明敞亮温暖,却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前所未有地空荡。
他忽然极度不安起来,从厨房走到卧室,来回转了好几圈,去看每一个监控,还是没亮过。
巨大的孤独感与失去感淹没了他,他甚至想拿张椅子到人满人寰的街道上坐着,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
眼眶酸涩,好想陈聿,好想。
明明刚刚才见过。
他盯着客厅的监控看了很久,直到腿麻,才安静地走到那间有很多猫猫陶瓷的房间前。
他得让自己忙碌起来,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没做。
他打开工作室的门,看到了那个在桌子上放了快一个月礼物盒,上头都落了些灰。
他一直没敢打开,连工作室也没敢进,就怕看到裂开的那盆熊童子,就怕想到他和陈聿。
汪绝捻住蓝丝带的一边,轻轻施力往外拉,那个当时被他随便绑上的蝴蝶结应声散开,落了一地。
他坐下来,想修复这棵熊童子,需要用泥巴将裂缝填上,重新上色,再上窑。
可没想到的是,原本只裂了一点的熊童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彻底开裂成了两半,拿出来时差点摔到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托了起来。
但也因此,他发现底下有什么东西粘着。
汪绝小心翼翼地将它翻过来,发现熊童子的花盆下贴着一张卡通样式的贴纸,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
祝番薯干小朋友,儿童节快乐。
那一瞬间,汪绝骤然失声。
他像是被利剑穿刺了整个喉咙,窒息,痛苦,难以释怀。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模糊一片,眼泪已经滴湿了熊童子的叶片。
这棵熊童子,就是陈聿特地为他做的。
不是给汪池的。
蓝色丝带,蓝色礼物盒,蓝色蛋糕,也全是给他的。
那天,他们一起在这间房里,一起拉坯,一起定型,一起上色,待了整整一天。
那时候,事情还没发展到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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