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挡了一下酸胀的眼眶,他也在低烧,昨天切开的伤口果然还是发了炎。
不过他没猜错的话,尚珏他们应该正在来的路上。
这个事件发展是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他和曲由白原本是能够避开的,但最终还是因为景繁相逢了,来到这座岛上也是因为他。
像他第一次莽撞又愚蠢地闯进他的视线里一样,景繁生硬地挤进了他的命运里,并改变了故事发展的走向。
在他知道自己房间里有埋伏的时候,他故意将景繁引了过去,目的是想借那些人的手除掉这个分外可疑的人。
敢只派一个人来对付解渐沉,那人的身手不会差,用来处理掉他绰绰有余。
所以当景繁带着应急灯突然出现在面前并帮了他时,说不震惊是假的。
解渐沉对于策划的事总爱做预测,就像桌球游戏预测目标球的轨迹一般。
但景繁犹如那天堪堪停在了洞口的黑八球。
出乎意料。
却又让他燃起了兴趣。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景繁突然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整个人面对着他。
解渐沉被打断了思绪,他侧目看过去。
因为离得很近,他能够在渐渐亮起的天幕中,清晰地看到他微微卷翘的睫毛和高挺得恰到好处的鼻梁。
如果摒弃其他的因素,他的长相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成Omega。
睡得不算安稳,景繁在睡梦中瘪了瘪嘴,两颊的酒窝如昙花一现。
他靠在解渐沉的肩膀上微仰着头,呼吸轻扫过他的颈侧,引起阵阵痒意。
解渐沉盯着他干燥的唇瓣看了一眼,转过头盯着头顶那块完整的云层,干燥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结随着动作艰难地上下滑动。
很渴。
从昨天开始,他们也只分着喝了一瓶矿泉水。
等景繁醒后,需要去林子里接一些淡水出来烧开当饮用水。
走神间,刚刚还梦呓着的景繁悠悠转醒,他揉着眼睛,从解渐沉的身上爬起来。
解渐沉动作更快地收回了手臂,所以当景繁困意散的差不多了时,旁边人已经坐了起来。
他也自然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枕着解渐沉肩膀入睡的。
天已经大亮了,解渐沉翻身下了船,看了景繁一眼,顺带把他提溜了下来,放到了树下。
他找了个容器去林子里接水了,景繁则像个游手好闲的少爷,坐在树荫下用沙子里埋的贝壳搭房子。
解渐沉忙前忙后烧着水,一旁盯着海平面发呆的景繁注意到了一个黑点。
他瞪大了眼睛,戳了戳一边的解渐沉:“那个,那是不是船?”
解渐沉将手里的树枝丢进柴火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确实,那是一艘轮船。
轮船的速度不慢,没一会就停靠在了附近,解渐沉先一步走了过去,与小船上下来的一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两人齐齐回头看向身后一瘸一拐靠近的景繁。
景繁被盯得一愣,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等他们说完再过去。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那个男人对着解渐沉点了点头,接着越过他直接来到了景繁面前。
这也是一个大块头,男人站在他面前,投下的阴影能直接将他整个人笼罩。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面前豆芽菜一样的人,闭唇不语。
景繁感觉喉间憋了一口老血,怎么这个世界遇到的人一个个都比他高。
原本他在大学里还算引以为傲的身形在这里弱得像个菜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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