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渐沉从刚才开始就靠在树边一动不动,要不是他嘴里也在嚼着东西,景繁甚至要怀疑他又晕过去了。
目光从他的右肩上扫过,景繁突然觉得这伤似曾相识。
记忆倒带回了一周多以前,当时明越似乎也是右肩中了一枪。
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当时明越受伤是解渐沉的手笔,所以这次轮船上是明越派来打击报复的?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盯得解渐沉忍不住转头回视过来。
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别人的脸看,景繁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到了一边。
接着他就看见了一条半米多长红黑花纹的蛇,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里飞快穿过。
景繁眨了眨眼睛,平静地看着那小东西溜走了。
这已经是他看到了第四条蛇了。
刚见识到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一头撞上了解渐沉的下巴,导致他的眉弓现在还隐隐作痛。
不过眼下他已经能淡定地数着路过的小动物身上的花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解渐沉周身冷冰冰的气场镇住了,以他为圆心的半径一米之内,只有景繁一个活物能坐住。
没有手机,身边坐着一个惜字如金的木头,景繁无聊到手痒,他将从脚下抠出来的石块丢进了水里,“咕咚”一声,砸出的水花出乎意料的高,直直溅到了岸上的两人身上。
一只灰色的野兔被这动静吸引,不知道从哪个洞口钻了出来,在他们面前晃悠了一圈又蹦跶着离开了。
“……”景繁擦着脸上溅到的水,偷偷瞥着一边同样被祸害到的解渐沉。
对方的头发上还沾着水珠,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只灰兔子,直接站了起来。
景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下一刻,解渐沉再次俯身下来,揽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换个地方,这边有水源,晚上应该会有很多动物过来饮水。”
一回生二回熟,对于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人一把薅起,景繁现在已经可以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地坦然接受。
他自觉地环着解渐沉的脖子,尽量把重量压在对方的肩膀上,不至于让他的胳膊太吃力。
“好的。”景繁应了一声,顺便偷偷伸手将他发丝上挂着的水珠擦去。
他们没走太远,换了一块稍微平坦点的地方,解渐沉就把他放了下来,自己则返回去拿箱子。
只是他这一去还挺久,景繁都等得有些着急了,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人影。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只灰兔子。
“?”景繁扶着树干站起身,觉得这只毛已经被血水糊住打结的兔子有点眼熟。
解渐沉瞥了他一眼,将应急箱放下,拿出里面的刀,背着身找了个草丛开始处理还没完全死透的兔子。
即使他已经挡住了大半,但是兔子的血液还是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景繁一瘸一拐地绕到了他的旁边,弯着腰看他娴熟地割断了兔子的喉管。
解渐沉余光瞥到了凑过来的人影,处理兔子的手一顿,他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溅到的血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景繁却没有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还在挣扎蹬腿的兔子身上。
解渐沉沉默着又垂下了头,沿着切开的地方将刀伸了进去,轻易地划开了粘连的皮肉,接着他徒手将毛皮与骨肉撕开,还没完全断气的兔子惊恐地尖叫起来。
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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