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元翠兰心下紧绷,但没有反驳,她啐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书桌上都是些灰尘,就擦了一下,顺带拖了个地。你平时不允许我去书房,我从来不随便乱闯,要不是今天书房的门开着,我才懒得进去。怎么,你怪我把书房的文件翻乱了?我可没碰你的文件。”
“哦,这样吗,谢谢你,翠兰。”
元翠兰正以为这事糊弄过去了,却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后,浑身从头冷到了脚。
“但是,我在书房里安装了监控呀。”声音悠然,听上去却像催命符。
元翠兰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闭了闭眼,猛地转身,说道:“有为,我们——”谈谈。
她的话没能说完。
她看到了孟有为高举的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柴刀。
柴刀迅速落下,在她眼里,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元翠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意识飘荡在她的身体上方,看着孟有为给女儿孟雪瑞打电话,说今晚她妈妈和自己吵架,赌气回了娘家,明天晚上一起去外面吃饭,他会替她晚自习请假。
然后看着孟有为举起柴刀,先给自己的尸体熟练放血,再把身体砍成一块一块的,用黑色塑料袋把肢体装好,塞进冰柜。
最后,他打了个电话,一个多小时后,两个穿着邋遢的人来了家里。
他们和保安说这两人是回收废旧家具家电的,两人一起把冰柜从家里搬了出去,搬进了那家贸易公司的地下室。
地下室空空如也,墙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地上有麻绳和破烂的编织袋,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也或许,原本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各种意义上的走了。
她跟着孟有为回家,看到了晚自习下课回家的女儿,顿时一股悲伤萦绕胸腔,又化作仇恨和保护她的愿望。
孟有为重申了一遍元翠兰负气回娘家的借口,孟雪瑞没有表现出怀疑,她乖顺地回房复习。
她在书桌前坐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字都没有写。
元翠兰知道女儿正在怀疑,但她不能让女儿落入险境。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用力拨动放在角落的备用钥匙,直到钥匙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孟雪瑞弯腰去捡。
那串钥匙是元翠兰父母家的备用钥匙,每次她回去,都会带着钥匙,因为老人白天会外出活动,不确定在不在家。
她相信,聪明如自己的女儿,肯定知道有问题。
孟雪瑞抓着钥匙,冲虚空中喊了一声:“妈妈?”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半空中的元翠兰已经无法哭泣,胸腔中却翻涌着悲伤和恨意。
孟雪瑞确实明白那串钥匙的意思。她的妈妈并没有负气回娘家。
凌晨三点,孟雪瑞带着零花钱,身份证和钥匙,悄然逃跑。
看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元翠兰长长松了口气。
她没有跟着孟雪瑞一起离开,她相信这个聪明的孩子能暂时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孟有为起床后发现了孟雪瑞失踪的事,但他一时半会儿没空去找。
今晚有一个重要的宴会,原本是要带着孟雪瑞去的,现在孟雪瑞逃跑,他必须要想办法安抚老板。
晚上去赴宴,元翠兰跟着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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