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眉眼,只能看见他挺秀的鼻梁和略微颤抖的红唇。
那声音像是伏在他耳畔,是低沉又压抑的隐忍,又像即将喷薄而出的汹涌岩浆——
“孟惘……我终于理解那姓谢的为什么能那么疯了……”
“好想抱你……”
他借着识海被松动的间隙调出一丝魔气,摒退了蛇妖留在自己体内的那道灵力,终于周遭又重新归于寂静。
不知道谢惟能不能察觉到,如若不知,他便能借此找机会调动些灵力,方便百里夏兰那边更快定位到他。
他要出去。
要离开。
孟惘眸光死寂。
……
谢惟进来的时候已到晚上,屋内一片漆黑,却仍能看到抱着被子倚靠在床头的模糊身影。
比黑夜更浓稠,比寂宁更压抑。
他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怎么……”
“啪”地一声清响打断了他的话,孟惘毫不收力地将他的手一把拍开。
那力道极重,蕴着难以抑制的怒意,比以往数次都要用力,以至于谢惟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呆愣在原地。
手心隐隐作痛,而他只是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隔着浓沉的黑暗,彼此都看不清神情。
“……怎么了?”半晌后,他将没问完的话再次说出来,口中干涩。
“……怎么了,”孟惘咬着牙低声重复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到底为什么!”
“你要所有人都跟着你的疯病一起陪葬吗?!”
他的视线同针锥般紧钉在那个人的脸上,一字字从喉中挤出,直扎入人的心口——
“你只顾你自己想要的,想做的,折磨别人看别人生死不能,觉得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开心就好,其他人都活该苦痛?”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控制的了……是不是觉得那些人死便死了,只要能完全支配我就什么都无所谓,哪怕那是跟了你八年的师弟……”
谢惟瞳孔骤缩,猛地握住他的手腕,语气狠厉——
“谁告诉你的?!”
“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我问你是谁告诉你的!!”他一把拽起孟惘的衣襟,力道大的近乎要将他衣领撕碎。
二人急促的呼吸响在寂静又空旷的屋内,气氛压得人骨肉发寒,喘不上气来。
他这么一拽像是破了他最后的防线,所有的愤恨隐忍如城墙般轰然倾颓,往日的安慰和纠结尽数被震碎化为飞灰。
孟惘崩溃大喊,眼泪决堤而出,“你陪了我六年,他同样也陪了我六年!谢惟!你甚至连让我见他最后一面都不行!!”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用尽力气将谢惟的手扯开,不顾衣襟将脖颈勒的生疼,肢体的冲撞彻底激起了对方的怒气。
谢惟再次强硬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在床上,膝盖抵进他双腿之间,一手粗暴地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居高临下地低睨着他,声音低沉可怖——
“我问你最后一遍,是谁告诉你的?!”
他是彻底被激怒了,情绪濒临失控,抓着对方头发的力道不断加大,嗓音压到极低——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你在和谁偷偷联系?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听话?”
“我要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和其他人来往,不要妄图离开,你为什么偏是不听?!”
孟惘看着他,被他粗暴的言行及周身戾气勾起了心底那隔世的记忆和恐惧,随之又被恨意淹没,他浑身发抖,咬着牙才能维持着吐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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