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到后半夜丑时,孟惘听到“嘭”地一声巨响,转眼望去,谢惟竟是瞅准时机对那掳走不知是妃嫔还是丫鬟的魔修抛出了无妄剑。一片碎石横飞后,插在地上的剑尖猛地迸发出一阵强光,幻出了一个极强的阵法将魔修困在其中!
谢惟已快撑到极限,立刻收了牵魂丝跃下高楼,缓步走到了阵法前。
孟惘和傅靖元也紧随其后,只见阵法中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肩上抗着一个半晕半醒的丫鬟,冷笑地看着他们——
“你们就不怕还有第二人,不怕打草惊蛇?”
谢惟慢条斯理地带上束灵手套。
他只有在处理修为较高的妖和魔时才会这般,意味着他要炼化吸纳他们的灵气和魔气,转化为灵力收归己用,而对方则会被榨干修为而死。
束灵手套也多少算个仙器,但没有几个人能用,只有修为极高的修士才能让其发挥效果,不然戴上也是白戴。
薄薄的黑色皮质勾勒出修长的指骨,视线看也不看他,“抓到你一人就够了,魔界离此处甚远,你们又在几天内频繁地抓了三十多人,想必是在附近有巢?”
魔修的脸色蓦地变了。
“就算打草惊蛇也无妨,既是按了巢,想必也是抓人在搞些什么重要活动,比如血祭什么的,跑不那么快。”
谢惟极细微地弯了弯唇角,他不常笑,一笑起来要么是“好看得要命”,要么是“要命”——
“要是人先跑了,家底就要被抄了,你们主上回头也饶不了你们。”
别说那魔修了,他轻飘飘几句话连孟惘听了都后背发寒。
上一世的谢惟只是待发现魔修后和傅靖元偷偷追他到了一个地方。当然那也是百里夏兰故意设定好的,在那里派了几个魔修看着被抓的人,包括风乔儿和温落安。
然后几人便顺理成章地获救了。
百里夏兰则借这点空档和他见的面。
谢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那这样还怎么支开他们?
眼见他带着束灵手套的指尖穿过了阵法,马上就要碰到那个魔修……
孟惘咬了咬牙,指尖一动,窜出一缕微不可察的魔息紧贴着地面钻入阵中——
不管了,被发现也认了,反正他早知道我的身份,撕破脸大不了我就死,死不掉大不了我就逃到魔界……
“轰”的一声,强势的灵力裹携着强风扑面而来。
“跑了!”傅靖元喊道。
“追。”谢惟声音冰冷。
发尾被吹起凌乱地披散在肩,孟惘一人垂头立在原地,眉眼隐于碎发之下,周遭一片归于沉寂。
阵破了,魔修跑了。
他发现了吗?他一定发现是我了……
他会再装下去吗?他会不会回来就杀了我……
师兄,师兄……
孟惘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疯癫的笑意和猩红的眸子藏在掌下,声音纤细颤抖,轻如蝉翼——
“我努力正常了,我真的努力正常了……”
“我想那么多,我真的是……”
他觉得胃里抽搐,微微弓下身用手死死摁着腹部,力道大得骨节发白。
强行抑下那份恶心,他缓缓直起身,在极短的时间内平复了紊乱的呼吸。
苍白的手再次放下时,脸上是异常的平静。
孟惘转身向一座阁楼内走去,拉开门后,果然见一个蒙面黑衣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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