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一点都不好吃。
孟惘把那块肉放到手上捧着,舔了舔上面的血,皱着眉咬下一块嚼了两口便囫囵咽了,然后找到他经常靠着睡觉的那棵大树,用几片大树叶细心包起那块手心大小的血肉。
然后蹲下身挖了个坑,将其放进去再小心埋上。
留着明天吃。
口中满是血腥味,他在滂沱大雨中并起两只手,想接些雨水喝。
他小心捧着手心中的雨水,凑到唇边,探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
不同于树下的积水,它没有泥土味。
忽觉不停地砸着自己的雨滴不见了,头上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孟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撑着一把素色油纸伞站在他的身前,正神色淡淡地俯视着他。
他立马后退一步作防备姿态,红唇微启,上下虎牙相抵,本能地自肺腑中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独困囹圄的野兽。
来人的目光有些炽热,但神色未变。
二人一人打伞,一人淋雨,就这样僵持许久。
孟惘的嘴唇颤了颤,吐字不清地对这个看似来者不善的人说道,“你……走,别在这里。”
“这是你的地盘?凭什么让我走。”
十六岁的谢惟气死人不带给收尸的。
孟惘暗自咬牙,偏又由于长时间不开口所以不是很会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你走……我……”
他磕绊良久,终于受不了了,直接向前一步伸出手将谢惟狠狠一推……
没推动。
谢惟用灵力挡着,让人能碰到他,但也只是能碰到而已。
孟惘扭头就走。
然后头顶又被撑了伞。
他忍无可忍,猛一回头,“你做什么!”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是他印象里唯一一次如此顺畅地说完一句话。
待他回神后才发现自己的破麻衣外又多了件洁白的外袍,那外袍很大,将他从头到脚都罩住,一股热气冲散雨水的冰冷,他听到一声清冽平稳的嗓音,“我并不是想害你。”
他蹲下身来,保持与孟惘视线相平,像是个正在谈判的商人,客观又冷静地将利益条件摊开在二人面前,“我可以给你温热的食物,给你干净的水,以后不会有人打骂你,你可以完全依赖我。”
“但我也有个条件,”谢惟补充道,“你必须完全依赖我。”
孟惘由他的外袍裹着,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
“骗子……”
谢惟面露无奈,“我不是骗子,我骗你有什么用?”
“骗子。”孟惘顽固道。
他虽然不通人情,但是极为聪慧,直觉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对他这么好。
一种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漆黑的瞳孔微缩,直直看着面前人手中突然出现的牛皮纸袋,他喉间一响,但是忍着没动。
谢惟仍是半蹲着身,将纸袋放在腿上,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拿出一个湿手帕细细给他擦了擦手和脸,将纸袋打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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