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舒柏亭感觉祁索的声音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他一秒也听不进去,慌不择路地挂断了电话。
不过是说几句违心话而已。舒柏亭说服自己,祁索很快就会忘记的。
办公室早就搬空了,这间休息室也没剩下什么东西,舒柏亭失魂落魄地坐到冷硬的床板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时间过得真快,他自顾自的想,好像不久前他还靠在床头办公,祁索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那时候他并不懂祁索的眼神,只觉得好看,好看到让他一点也不排斥祁索的亲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祁索喜欢自己?舒柏亭想,应该是回国之后,祁索以为祁宴出轨,好心想要提醒自己的时候,他就跟祁索越走越近。
祁索出现在他视线里,担心他惯用的交际会被人占便宜,总是为舒柏亭出头,给他挡了很多次酒,再偷偷去卫生间吐得天翻地覆,但要是谁再劝舒柏亭酒,他照样会硬着头皮顶上去。
舒柏亭觉得这些为人处事上的退步对于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比起来不值一提,却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出头,因为他的无动于衷大发雷霆,舒柏亭不知道祁索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后来他觉得是因为祁索从小家教良好,像祁宴一样,怜悯深陷泥潭的可怜人,愿意伸手拉一把而已。
因为他觉得自己从小生活在干净阳光的地方,别人也应该一样。舒柏亭诚心想要给祁索看世界的背面,在舒家的那几天里,没让祁索看到人心险恶,倒是把自己的真心献了上去。
知道祁索喜欢自己,舒柏亭都觉得很不真实。
他以为只有怜悯。所以自尊心让他用更冷酷的方式接受祁索,告诉祁索“我们只是床伴”,但祁索从没有因此轻浮地对待过他。
没有人喜欢他,全世界都不喜欢他,只有祁索的感情是干干净净的。
舒柏亭看着烧到底的烟,火星子在他视线里模糊又清晰。
祁宴的话犹在耳边。
“如果小索跟你在一起,你考虑过吗?传出去大家怎么想?我爸妈怎么想?以后你们要结婚吗?他管叫你嫂子还是叫你什么?你会给他幸福让他快乐吗?不会。你只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舒柏亭。”祁宴吐了口长气,“在我们这里,爱情从来不是必需品,也没必要爱一个人,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有时候离开才是更好的选择,我从没有用我的帮助来要挟你什么,但我现在求你放过我弟弟。”
舒柏亭叹了口气,把烟按灭,猝然向后躺倒,砰的一声撞在坚硬的床板上。
风越来越大了。
冬天真的很冷。舒柏亭想,下意识往手边摸,隔着空气好像碰到了他想碰到的人,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在想,如果自己换做是任何人都好,只要不是舒柏亭,李君宁、甚至是罗眉都好,都能够正大光明地跟祁索在一起。
但是舒柏亭是真的不敢跟祁索在一起了。
第27章 请放开我
舒柏亭的告别跟祁索想象中的一样干脆利落。
或许是真的厌倦极了这里,等祁索出院后去到舒柏亭公司,那里早就已经搬空,祁索失望而归,这才终于知道,他跟舒柏亭是真的结束了。
李君宁在祁索住院的时候每天陪在他身边,因为那通电话,对祁索和舒柏亭的关系也心照不宣,眼看着祁索一日日消沉下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李君宁有些担心,祁索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医生说是心理原因,身边的人都觉得是被舒柏池绑架的事情在祁索心里留下了阴影,但真正的原因只有祁索自己知道。
他没办法像舒柏亭一样洒脱,再见不到舒柏亭的现实狠狠打击了他,祁索这么多年来的喜欢无疾而终。
李君宁每日都往祁索这里跑,这天在祁索跟他打游戏十分钟第七次出神后,李君宁终于没忍住,扔了手柄,凑到祁索身边,“小索!”
祁索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每天闷在家里累不累呀?”李君宁捏着祁索的脸,“你看你瘦得脸上都没有光泽了,是不是闷坏了呀?我们出去玩几天吧?”
“去哪里玩?”祁索兴致缺缺,李君宁挂到祁索身上,枕着祁索大腿,吊儿郎当地样子,“去宴哥的私人海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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