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发丝垂到他脸边。
舒柏亭睫毛长,眼里时刻带着水光,说话的时候喜欢看别人眼睛,鼻梁很挺,嘴唇薄而红,启唇说话的时候,能隐约看到他洁白的牙齿。
祁索走了神,他在想,如果是他自己,也愿意把所有捧到他面前,什么东西能换到舒柏亭的青睐,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小索!”祁宴喝了口酒,凑到祁索身边来,祁索吓了一跳,心里有鬼,差点把杯子打翻,祁宴帮他接住了,往他杯子里加了香槟,“怎么样?你嫂子,漂不漂亮?”
祁索瞥了眼舒柏亭,舒柏亭看过来,跟他对视,两人又移开。
“就那样吧。”祁索说,喉结上下滚动,“你真打算结婚?”
祁宴眼里有笑意,“柏亭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有多合适?”
“漂亮啊,漂亮就合适。”祁宴吊儿郎当地说,祁索蹙眉,追问:“你爱他吗?”
祁宴顿了顿,上下打量了祁索一轮,慢吞吞喝了口酒。祁索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怕祁宴看出来什么,祁宴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这种人,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祁索猛地吸了口气,睁大眼看向祁宴,祁宴一下子又笑了,“但我没说我不爱他。”
祁索恼羞成怒,起身说去卫生间,祁宴在他身后大笑,说我弟弟舍不得我呢,怕我婚姻不幸福,桌上的人们便都笑起来。
祁索没回头,不知道舒柏亭笑了没有,但舒柏亭笑不笑都代表不了什么,在他眼里,祁索就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和舒柏亭的人生有关的是祁宴,不是祁索。
祁索十九岁出国留学,在国外待了四年,在遇到舒柏亭的后面三年,祁索出国前,他跟舒柏亭并没有很多交集,祁宴结婚后便带着舒柏亭搬走,节日会回来,祁索会在电视上看到舒柏亭。
舒柏亭和祁宴是同一种人,在经商上天赋异禀,他们夫妻俩其利断金,生意越做越大,舒柏亭家也从一个普通的小公司跃升成为国内十强企业,祁宴经常飞国外料理生意,舒柏亭更多待在国内,祁索每一条有关于舒柏亭的新闻都看了,祁宴露面少,舒柏亭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次数多,他的长相为他赚足了噱头,他戴的首饰、穿的衣服被人拎出来单独品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意,像是大明星。
祁索认为舒柏亭其实比很多明星都要好看。
舒柏亭身价暴涨,参加了很多活动,如果跟祁宴共同出现,更是亲密无间,绝对的吸引众人眼光。
祁索不知道自己越陷越深,第一次无意识地买下舒柏亭同款项链,是他在自家名下的店里视察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单独摆着的那款项链舒柏亭戴过,便让人拿出来看。
“小少爷喜欢?”
祁索手指擦过项链上的钻石,想到它亮晶晶贴在舒柏亭锁骨上的样子。
“包起来吧。”
他上了车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舒柏亭买了一串项链,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但是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从项链到耳钉、手镯、钻戒,舒柏亭戴过的东西,祁索都会再买一份一模一样的,他也只敢买这些小东西,衣服同款不敢,怕被发现。
祁索十八岁的时候,祁宴带着舒柏亭来他的成人礼,舒柏亭送了他一只腕表,附赠替换的表带。
祁索将那块表随身携带,不戴,怕磕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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