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又有种别样的深情。
“我巴不得那些无良小报把这些都昭告天下,他们就都知道,你是我家的了。”
盛恕心思活泛,这话说了没多久,又开始想:那时候无良小报逮着我会问什么?‘你家金牌有多少块’’能不能挂满一面墙’这种问题吗,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他的“答记者问”还没想清楚,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季明煦欺身上前,把他整个人笼在双臂之间的小小空间里。
“别想他们了,看着我吧,师兄,”季明煦说,“是你叫我再任性一点的。”
师弟难得提个小要求,盛恕从善如流。
机场航站楼里,那些尚未散去的人还在讨论,盛恕和季明煦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么要好,或许又有点超出队友的暧昧,不清不楚的。
而车里面,他们气息交融,心跳都快到了比赛时的那种地步。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也分不清是谁的气息,但盛恕觉得这样刚好。
暧昧,那是没在一起时才会说的话。
他和季明煦,就要不明不白,就要纠缠不清。
那一吻终了,两人飞快的心跳还是好久没下去,等了有一阵子,才终于把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了出去。
两侧风景一路倒退,盛恕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问呢,小明,你什么时候偷偷学的车?”
“也没有偷偷学,”季明煦纠正道,“一直断断续续地在考,不过拿到驾照之后没跟你说,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的。”
盛恕很喜欢车,季明煦拿奖金新买了一辆他会喜欢的类型,本来打算把这当成惊喜,再带着盛恕去兜一圈风,奈何这消息没瞒住,提前被他知道了,但就是这样,盛恕的欣喜也没减弱多少。
“这车我是挺喜欢,”盛恕满意地打量了一圈,“咱们到时候开着回燕京?”
季明煦点点头,听着他开始给自己的假期做快乐规划。
“其实还可以再往北上一点,去草原,咱们也去骑一次真正的马。马术队的王哥和我介绍过一个地方,说是体验很好。”
“不过小菲姐前段时间邀请我去她哪儿玩,帆船应该也很有意思。当然了,陆争哥给我推荐了淮林一个很不错的箭馆,有时间一起看看去。”
季明煦一一答应下来说好,回答得都有点千篇一律。
盛恕佯怒:“你怎么这也说好,那也说好的?”
“确实都很好,”季明煦非常认真地回答,“只要有你在,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话虽这么说,但他一开始除了时间不够,确实也不想学车。
上辈子怎么说也是因为车祸出的事,别说亲自开车,刚来的时候就连坐车都觉得难受。那一瞬间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甘心,比如还没亲自拿到冠军,往后或许没机会再射箭,也没能看到盛恕好起来,重新站在赛场之上。
但所幸,其实这些都一一实现了,也能算得上是圆满。
那天盛恕开车带着他,行驶在青山绿水之间,一路穿过晚霞和长夜,风从他脸颊掠过,速度很快,他们犹在风速之上。
如同盛恕逐渐逃离出那个禁锢他十年的寒冬,季明煦也摆脱了一直追在身后的影子和萦绕不去的旧梦。
他坐在驾驶座上,听盛恕在旁边讲着今天机场遇到的大学生。
那人今年大一,刚上大学,头回来学校报到,父母都有事不能来送。他第一次拎着满满的行囊独自走这样远的路,未免还有些没底。
但随着时间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盛恕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着,浑然不提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那年头次出国比赛的小盛选手尚还有几分惊慌不知所措,在临别的机场闸门口犹豫过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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