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发。
段飞白却看着那个七环微微皱眉:“我以为他最后的成绩能更好的!”
“你以为射到七环是个简单的事?”记者敲了敲他,“谁的发挥都不会一直处在巅峰,尤其是在淘汰赛,心理压力这么大的时候,这个成绩本身来看确实不行,但是三支箭总环数27环,总的来讲,发挥也还是可以的。”
他说完,看了看仍然站在靶前的黑发少年,补充了一句:“不过盛恕本人肯定不太满意。像你说的,他该有更出色的成绩,而他对自己的要求应该一直也很高。”
盛恕听到了裁判的判决后,握着弓把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愣了一秒后,才去拿望远镜看箭的落点。
七环,怎么会是七环?
是有些偏了吗?怎么也该在八环的吧。
可依照自己刚才的状态,这个成绩,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怀揣着一种矛盾的心情急匆匆地去看。
然后透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成绩。
——那是一发压线的七环。
这像是一场晴天霹雳。
这样一个七环,在早些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的,而且刚穿越过来的那会,盛恕还射到过六环上,这本身不是什么大事。
再加上他的总环数也很优秀,没有什么可以自怨自艾的。
而且说实话,盛恕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感到庆幸。如果再差那么一点,箭射到了六环,那一局就算平分,还要再比一次。
以自己刚才的情况,如果僵持下去,可能会状态越来越差,搞不好还会输掉比赛。
所以他刚刚是幸运的。
可他并不为这十足幸运的一箭而开心。
盛恕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感到无比恐惧。
那好像不再只是他的手而已,青色的血管时刻会刺破皮肤,有某种可怕的东西从中冲出来,扼住他的咽喉。
身边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处处皆是杀机。
十年病痛、被迫离开赛场、被渐渐冰封的身体、脱靶的那支箭……
思绪向着一个错误的方向发展,盛恕知道这是不对的,可他控制不住思维向下滑落。
他在负面地想:如果这次在淘汰赛里有一发压线的七环,那么下次,会不会就脱靶了?
七环、七环、脱靶、脱靶……
“盛恕,小盛?盛大选手!”
在没有尽头般的下落里,盛恕听见声声呼唤。
他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他笑得很轻松,表情和之前别无二致。
“没怎么,今天午饭有烧麦,问你要不要去吃来着,”霍问说。
关京华和施杨站在他身边,他们都各自比完了,过来找他去吃午饭。
“当然了,”盛恕笑着说,感觉自己后背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吃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缺席?听说烧麦是这边的特色,我还没吃过呢!”
“你还愿意吃就好,”霍问松了一口气,“我们刚刚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而且看脸色好可怕,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盛恕反问一句,扯开话题,“对了,你们结果都怎么样?”
“好着呢,”霍问没再深究,笑得很是得意。
十六进八的淘汰赛结束后,他虽然比赛略有失误,但还是和施杨和关京华一起成功进了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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