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并且接受那个自己不太愿意看到的结果时,忽然听见盛恕不耐烦地喊了他一声。
黑发少年斜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胳膊,动作看起来没个正形,眼神却锐利的出奇。
“我早就想问了,如果是的话你就应一声,是你吧,季小明?”
这语调与上次两人见面时截然不同,透露着一股熟悉。季明煦听着盛恕说话,只觉得心里那个小人敲鼓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
直到他听见那一声风流恣意的“季小明”。
“咚”的一声。
心里那张鼓……被敲破了。
盛恕见到他的反应,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我没认错人。”
“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个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了,季小明?”
这一声与初见时别无二致。
而说话的人,依稀还是当年模样。
隔着十几年的时间,隔着生死,隔着两个时空,季明煦终于又一次听见了那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称呼。
“盛师兄。”
季明煦注视着记忆里的那双漆黑的眼瞳,缓缓地说。
“怎么还叫师兄啊,”少年的黑眸里满是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季明煦一下,“现在该是你比我大吧?我是不是还得管你叫哥啊?”
最后几个字被盛恕刻意拉长念了出来,语气很像那种风流公子,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缠绵。
季明煦非常认真地思索:“虽然从年龄上来看是这样的,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这么叫的必需,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叫你师兄。”
盛恕:……
可以,这么实诚,非常季小明。
但这实在是季明煦的基本操作了,他自己没什么意外的,很快又继续问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师兄?”
“这还用问吗?”盛恕瞥了他一眼,“能给我把弓调的这么合手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早在箭馆的时候,盛恕就大致觉得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季明煦。
之所以没说出口,只是那个时候甚至没决定要不要射箭,总觉得哪里对不起季明煦,不太想和他相认。
后来进了市队,也没有和他去说,总想着要等到了全国赛场,拿了那个冠军之后再把一切和盘托出。
大约是出于一种古怪的自尊,他希望季明煦看到的自己一直是优秀的,起码不该只是在市队里,什么成绩都没有。
可是当他看见在自己面前紧张纠结的季明煦时,忽然就觉得,自己到底在磨叽些个什么啊!
于是他主动叫出那个名字,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也像是落了地,忽然又轻松起来。
“真是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整个人都变怂了啊,小明。”他用平常的语调调笑着。
季明煦却规规矩矩地应了下来。
“是,”他和盛恕双目对视,望入那一双黑色的眼睛里。
“我不敢,师兄,”他如实说着,“七年了,我怕那还不是你。”
盛恕怔了一下,平常能说极了的那张嘴现在却突然语塞。
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七年那么长,季明煦等得难捱,他乍一得知后也难过。
可、可是这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gay啊!
师兄和师弟之间,有这么说话的吗?
所幸盛恕脸皮够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打了个哈欠,侧过头看向季明煦,选择转移话题。
“这么久不见了,好好聊聊吧。”
“去靶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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