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老街里已经挂满了福字和灯笼。昨天似乎有人家偷偷放过了炮仗,空气里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李思为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年多。家里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多,但也都是他精心布置的。
连沙发上的毯子都是他特地去中古店千挑万选淘来的。
打包行李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他找来了七八个尺寸相似的大纸箱,先从卧室里的大件开始收起。过冬的衣物、为了电影购入的小提琴、笔记本电脑的支架、靠腰的坐垫……零零散散,一一放进合适的容器里,该留的留,该丢的丢。
三个多小时转瞬即逝,李思为撑着膝盖再次抬起头来时,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卧室和卫生间里闲置的东西几乎已经收完了。
只剩下客厅还没有规整,李思为歇了一口气,靠坐到了沙发上。
这沙发也是原来的房客留下的,年头久了,并不牢固。但这是顶楼,这么大件的家具想搬下楼再换新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几年来,李思为也就一直缝缝补补,凑活用着。
他歇了不过五分钟,便重新起身开始收拾。
李思为掀开了沙发上铺着的拼接羊毛毯,刚想往前走两步,把毯子叠好收纳起来,脚下却忽然被绊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沙发的一脚露出了一个铁皮盒子。
李思为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来,这是个巧克力盒子。他刚搬来这里的时候,发现沙发腿断了一根,一个角一直晃动不平。
他依稀记得,这盒巧克力是他在一个行李箱里找到的。但他当时只觉得奇怪,为何家里会凭空出现一盒瑞士巧克力。这盒子精美得甚至有些不合时宜。
和俞川分手之后,他一度情绪不好,吃光了里面的巧克力,吃到嗓子眼都发苦。
而这个剩下来的铁皮盒子,厚度刚好可以塞进沙发的缺角里找平。
再之后,他给沙发换上了全新的布艺沙发套,又时常用羊毛毯盖着沙发。这个盒子便一直默默卡在这个角落里。
李思为弯下腰去,那盒子靠外的一角已经微微生了点锈,把地板蹭黄了一块。他心底一紧,蹲了下去,抬起了沙发垫,把那盒子抽出了出来。
好在,除了那个角之外,盒子其余部位完好无损。他刚准备去拿百洁布把地板上的黄渍擦干净,结果手里一滑,那盒子砸到了地板上。除了清脆的碰撞声之外,李思为竟听到里面有异物晃动的声响。
那不像是填充垫片的摩擦声,听起来明显更有重量感。
他微微蹙眉,难道是自己曾经装过什么东西进去,结果忘记了?
时间太过久远,记忆早已模糊。
他把巧克力盒子拿到了餐桌上。盒子被沙发角压了太久,铁皮结构被压得极紧,一时难以打开。
不得已,李思为去厨房找出一把削皮小刀,对准那开口,一连撬了好几下,最后只听得砰的一声。
盒子终于撬开了。
他掀开盖子,打眼一看,里面只剩下衬在巧克力下方的造型垫片。
这不对劲。他再撬起那垫片的边缘,里面忽然哗啦啦掉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张来。
李思为一怔,过了好几秒,才把那些纸张重新规整好。
然而,当他看清楚这纸张上的内容后,一阵酸麻顺着脊背迅速窜上了头顶。
这里叠着的是两份文件,上面比较厚的,是一份装订好的购房合同。
那是一套三室两厅,房屋所在的街道他也很熟悉。那里汇聚着江城许多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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