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走近了两步,面色很冷:“以后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这样叫我。”
他抬手吸了一口雪茄,浓浓的白雾模糊了俞川的视线。
“我可以跟你承诺,以后韩霄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我也会帮你隐瞒你和你妈进监狱的事,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他语气平稳,倒像是给了俞川某种求之不得的恩赐。
“我无所谓。”俞川咬着牙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妈?!”
他弯下腰来,与俞川平视:“孩子,不是所有事问了就有答案。有些答案是很残酷的,没完没了地追问,会显得你很不懂事,明白吗?”
见俞川不回话,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信封,塞到了他手里。
“你过来不就是这个目的吗?拿着,回去过个好年。还有,记住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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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川没有收下那个信封,他推开了对方的手,最后看了他一眼,而后摔门离开。
他顶着寒风走回了家。进小区时才发现脸上的乳酪没擦干净,油脂的香气让他反胃想吐。
他走到楼下,铁皮的信箱被风吹得砰砰作响。俞川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找出了一把钥匙。细小的钥匙刺进信箱的锁孔,他轻轻拧动。
哗啦——里面掉出了好几个扁扁的信封。
俞川把那些信封捡了起来,裹进了外套里,走回了楼上。
五分钟后,他坐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打开了头顶唯一一盏吊灯。
他拿出了怀里的信封,从上到下码好。这些是这几个月来俞斐给他寄来的信。
最后一封,邮戳上的日期是上周,油印看起来还很新。他撕开了信封的封口,倒出了里面薄薄的信纸。
“儿子,见字如面。
转眼就一月份了,快过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你都没有来看妈妈。
不是不是高中学习太忙了?妈妈理解你,如果学习很累的话,就多休息。
妈妈在这里过得还可以,每天都很充实。最近还跟狱友学了钩花,等我出去了可以给你钩一件毛衣。
过完这个年,你就十七岁了。
妈妈希望你过得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砰!窗外有烟花炸开,将屋里的地板照得透亮,光线甚至有些刺眼。
屋子里却也传来轻微的响动。
啪嗒,啪嗒,有水渍在地板上缓缓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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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俞川回到了学校。他还没进教室,人却被教导主任喊进了办公室里。
深冬的清晨,办公室里没有开空调。俞川的耳朵根被冻得有些红。
“俞川,有件事我们还是得跟你说清楚。”面前的人端起了保温杯,水汽蒸腾。
“什么?”
“你的这件事呢,我们是一直帮你保密着,以后当然也会。但是……”
俞川兀地抬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能再在这里读书了。明天我们会配合你办好转学手续。春节过后,你可以去城郊的高中继续上学。”
“什么意思?为什么?”俞川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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