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单纯懵懂的眸子轻眨了眨,“恩。”
元洲弯了弯唇,把毛笔放在了他手中,“送给你了。你记住——手中有笔,心中有梦!”
他说着轻摸了摸他蓬乱的头发,转身出了营帐。
那少年凝望着那抹清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多桑与谢元洲出了启智学堂的营帐后,多桑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元洲身上。
元洲神色从容,“大王似乎有话要跟谢某说?”
多桑轻笑一声,“元侯将令尊完整的《尚学》送给狼戎,本王在想该如何谢你?”
元洲微微摇头:“大王之前也帮我脱困,这一来一往,您就不必再额外谢我了。”
多桑不以为然的嗤了声,“不行,教训合托部那个杂碎,怎么能跟可以教化万民的《尚学》相比,我一定还要再谢你一回。”
他不等元洲回应,忽而眼前一亮,“我想到怎么谢你了?跟我来!”
他带着元洲调转方向,一路疾行,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座半敞开的帐篷。谢元洲人还未到帐篷,便听到一阵阵琴声和歌声,从那边传来。
待他走近细看,那开敞的帐篷前,有许多男女老少坐在一起,各自捧着刻有狼头的乐器,正欢乐的弹唱着。
那些人唱的是漠北草原诸多部落通行的狄语,元洲并不通晓,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唱什么,只觉得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其中领头的男子看到多桑到来,立即带着众人下跪参拜。
多桑冲这些人挥了下手,口中说了几句狄语,那些人继续弹唱起来,而领头男子把手中的狼头乐器,恭敬的呈给多桑。
元洲近观这乐器形圆似月,声如琴,想来应该是狼戎的民族乐器。
多桑似猜到他所想,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下琴弦,发出一串清脆柔和的声音,“元侯,此乃我们狼戎的狼头月琴。我们狼戎人不论男女老少,大多通晓音律,牧民们在劳累了一天后,都喜欢围在一起弹奏喜欢的乐曲。”
“原来如此。”元洲点了点头。
多桑垂眸锁住他的脸,语气郑重了几分,“向来都是别人为本王献曲,今日,本王便破例为你献曲一次,作为回礼吧!”
谢元洲微愕,随即颔首道:“大王如此客气,谢某便洗耳恭听。”
此时已近黄昏,尚未全黑的天空中,一轮银白色的圆月隐隐浮现。
淡淡的月光下,多桑的手指灵活的在琴弦上跳跃起来,发出阵阵饱满的弦音,似乎每一个弦音都蕴含着月光的温柔和力量。
而多桑的双眸一直凝视着谢元洲的眼睛,眼底流露出的罕见的柔情,像是奔腾不息的溪流,深情而坚定。
元洲神色平和,视线落在月光笼罩下的茫茫草原上,静静的听着他抚琴。
而不远处那些弹琴唱歌的狼戎人听到多桑弹的乐曲,纷纷停止弹奏,齐刷刷的望向多桑弹琴的对象谢元洲,眼神中俱是惊奇和羡慕的目光。
元洲发现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后,有些许诧异,难道被天阳王献曲是很大的殊荣?这些人怎么都如此盯着自己看?
待最后一个琴音在多桑手指间跃出后,那些围观的狼戎人纷纷鼓起雷鸣般的掌声,同时以一种期盼的目光望向谢元洲,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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