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王成才没空收拾他,大牛胆大包天的和他爸唱反调,他人往前跑着,眼睛朝后看,险些撞到人。
“看路。”褚归扳住大牛肩膀,长栓的小身板可经不起大牛一撞。
“褚医生!”大牛倏地立定,抓着铁盆的手垂在身侧,皮猴一秒成鹌鹑,“长栓弟弟,对不起。”
“没关系。”长栓斯斯文文地摆摆手,原谅了大牛的冒失,“你的铁盆太小了,装不下你家分的肉,你回去换一个吧。”
“小了吗?”大牛举起铁盆,盆口朝脸,底部的破洞刚好露出他眉毛边的黑痣,“那我换一个去。”
“等会儿。”褚归弯下腰,视线与大牛眉毛齐平,“你眉毛上的黑痣一直是这么大吗?”
“啊?”大牛扣扣发痒的黑痣,老实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王成才此时走到大牛身侧,惩罚似的揉了下儿子的脑袋瓜:“他的痣不是一直这么大,我记得刚出生时芝麻一小点,后面慢慢长的,褚医生,痣变大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牛的黑痣如今接近绿豆大小,老人家说眉毛痣带财,孩子又成天眼皮子底下看着,褚归不说,王成才还真没察觉。
褚归按了圈黑痣,触感柔软表面微微凸起,边缘呈不规则状,属于随年龄增长而变大的正常生理现象。
“大牛的没问题,是我看错了。”褚归拨顺大牛的眉毛,虚惊一场,“如果是短期内突然变大的就要引起重视了。”
大牛不明所以,捧着他的破铁盆仰头:“褚医生,我能走了吗?”
抬着猎物的队伍马上到老院子了,大牛赶着换大容器装肉,神色极为迫切。
褚归忍笑放行,王成才闭了闭眼,认命地叹了口气。
贺岱岳分了半头猪,趁着新鲜给潘家舅舅送了三十几斤,背篓沉甸甸的去,沉甸甸的回,一掀开,全是嫩生生的茭白。
“你掰的?”褚归被惊了一瞬,“茭白不是早过季了吗?”
前些天吃茭白时潘中菊说过,河边的茭白通常是十一月中旬左右发,掰到十二月初。
“茭白林子里面有别人掰剩下的。”贺岱岳脱了鞋,裤腿折挽的痕迹直至大腿,脸颊一道茭白叶划的红痕从太阳穴到鼻翼。
贺岱岳说得容易,茭白鲜嫩味美,若不是林子里面水深难进,哪能有剩下的。
褚归胸口涨暖,他将来怕是吃不到比这背篓里更好的茭白了。
按贺岱岳的脚程,他至少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褚归煮了碗驱寒汤叫他趁热喝了。贺岱岳自恃身强体壮,拍胸脯说不碍事,晚上压着褚归闹腾,第二天一早睡醒,哦豁,嗓子哑了。
“让你逞能,乐极生悲了吧。”褚归倒了热水给贺岱岳润嗓,“喉咙痛,头晕不晕?”
“不晕。”贺岱岳发出公鸭般的嗓音,他眉头一皱,被自己难听到了。
“行了,你别说话了。”褚归打开针灸包倒酒精擦拭,“伸手。”
拇指末端靠内的少商穴属肺经,点刺放血能缓解咽喉肿痛,贺岱岳底子好,针灸之后服了一天药便生龙活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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