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挺直腰背,扬声为自己辩解:“我今天已经算细嚼慢咽了。”
崔齐一脸赞同地点点头,郭夫人煮的精面,口感柔软顺滑,若不是为了配合褚归,他压根不带嚼的。
见他们吃饱了,郭夫人又拿了两包东西分别往两人手里塞,崔齐首次经历此种场面,手足无措的,郭得胜掀了他外套使劲一怼:“你救了我大伯,收份礼咋了,跟人褚医生学着点。”
公社干部在卫生所看病不花钱,褚归今日相当于无偿出诊,郭夫人说了纸包里装的是饼干和糖,因此他收得干脆。崔齐瞅瞅褚归,托住怀里的纸包,笑着道了声谢。
郭书记在卧房里睡着,褚归不欲再打扰,借用了厕所后准备离开,崔齐见他要走也跟着告辞。
郭得胜把人送到院门口,他请了一天的假,等下回宿舍收拾几l身衣服上这边住,以便帮着照顾病人。
面条涨肚,褚归怕岔气,不敢走快了,比肖小娟晚了近两小时到家,彻彻底底避了闲。
“褚医生回来了,郭书记生的啥病啊,要不要紧?”杨桂平听说郭书记生病,下了工一直搁贺岱岳家守着。
“不要紧。”褚归说着放下药箱,“郭书记那偏头痛是老毛病了,最近劳累过度导致发病时昏迷,阵仗听着厉害,实际没那么严重,只是得停了工作静养两天。”
杨桂平愁容舒展:“不要紧就行,郭书记是该好好修养修养了,满县的公社书记数他最操劳。”
()褚归仅接触过郭书记,对此不予置评,杨桂平也并非爱背后议论的人,他这话纯属有感而发。
贺岱岳往锅里添了水出来,杨桂平早健步如飞的走远了,仿佛迟了会被硬拽着留饭似的。
“你少弄点菜,我下午在郭书记家吃了一大碗面,完全没消化。”褚归按按肚子,佐证他所说的话。
“胀着了?”贺岱岳伸手轻轻碰了碰,“难受吗?”
褚归摇头,难受倒不至于,他一个成年人了,哪能真撑着自己。
贺岱岳手掌打圈按揉了两下,褚归弓着腰躲了,他方撒手勾着人亲了口额头:“那我晚点炒菜,我们去养殖场接冬瓜?”
冬瓜是大牛给狗崽取的小名,十分符合它的体型,褚归索性接着用了。
七月生的狗崽,上个月初贺岱岳提了根棒骨把狗接回家,小狗崽被养得胖嘟嘟的,短毛贴皮,两只耳朵耷拉着,像个扎实的肉球,起初有些认生,躲大狗腿边呜呜地吠,奶凶奶凶的,可惜外表太过可爱,缺乏威慑力。
下午家中无人,贺岱岳将冬瓜送到了养殖场,褚归一瞅狗窝空荡荡的,难怪他觉得少了什么。
喂养半月有余,冬瓜已然认了主,嗅到他们的气味转着圈地甩尾巴,为防止跑丢,它脖子拴了条链子,否则一准扑上来了。
贺岱岳解了绳扣,小狗的热情铺天盖地,褚归抬脚避开它湿漉漉的舌头,笑容宠溺:“鞋子脏的呀,别舔。”
小狗哪管脏不脏的,它不过是喜欢主人罢了,蹭了褚归蹭贺岱岳,简直没完没了了。
贺岱岳一手捞起狗肚子,冬瓜两只前爪扒着胳膊,尾巴仍不停地摇,使劲抻着脑袋去舔贺岱岳的下巴。
“行了行了。”贺岱岳难以招架热情小狗,“该带个背篓来的。”
褚归沾湿了帕子帮他擦拭下巴上的小狗口水,拍拍小狗脑袋训了两句,力道轻得像抚摸,冬瓜兴奋得直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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