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红绳的瓶子!
提瓶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郭得胜看着他提着空瓶蹦蹦跳跳地进去,几分钟后提着半瓶液体蹦蹦跳跳地出来。
瓶是最常见的玻璃瓶,观色泽与其在瓶中的质地是煤油无疑,半瓶为二两,郭得胜激动地锤了下空气,肯定是崔齐的信号!
望着小孩走远,郭得胜踩着下班点冲进供销社,确认小孩打的是二两煤油,他风风火火地跑了。
郭书记穿着上班的衣服,他特地穿了件藏青色的衬衣,脚踩黑布鞋,天暗了能与夜色融为一体。
“大伯!”郭得胜扶着门框疯狂点头,“二两煤油,绑红绳的!”
“镇定。”郭书
记提气,“二十几岁的人了。”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书记媳妇端着菜,“得胜,去洗手吃饭。”
郭得胜平日住派出所的宿舍,不和郭书记他们同住,嫌大人管着不自由,偶尔放假来蹭个饭。治好了眼睛的郭母被郭得胜他爸接走了,是以桌上就他们三个人。
郭书记吃了饭才与妻子说晚上要出去,通常他会告知理由,今日不说,妻子心领神会,上前理了理他的衣领。
郭得胜早放了筷子,到供销社外的巷子和贺岱岳再碰头。
天黑了。
崔齐似之前一般摸到村口接应,仓楼在生产队的东面,不挨山脚不临主干道,没他带领,郭书记他们找不到路。
贺岱岳因经常与潘舅舅家来往,对前进大队的布局算得上熟悉,不用崔齐前后折腾。
钟表的指针嘀嗒转过零点,环绕前进大队的虫鸣声中夹杂了几道微不可查的开门声,以及刻意放轻的走路声。
煤油灯昏昏暗暗,照着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样貌模糊,唯一能辨认的是性别。
崔齐藏得更深了,他压抑着呼吸,心脏跳得雷鸣作响。
“喵~”郭得胜学着猫叫,怪难听的,崔齐捏着嗓子:“喵~”
郭书记扭头憋笑,真是,差点让他破功。
两只难听得不相上下的猫互看了眼,崔齐嗓音压到极低:“跟我来。”
山下,三道身影匆匆走着山上,一行人缓慢来到了山脚。
两支队伍朝着同一个目的地进发,夜风吹着泛黄的水稻,褚归紧跟着贺岱岳,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离仓楼越进,双方的脚步越慢,贺岱岳熄了煤油灯,摸着墙探头望了望。
仓楼里的动静比外面热闹,崔齐撬了块松动的砖,有光照射,砖洞里,人形硕鼠正偷着粮。
透过砖洞,郭书记看清了里面的情形贺岱岳手捂嘴,发出了猫头鹰的欧欧叫。
“住手!”贺岱岳举着枪破门而入,崔齐紧随其后,褚归站在郭书记身旁,紧绷到忘了呼吸。
偷粮的鼠吓破了胆,被贺岱岳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甚至不敢动弹。
“崔齐——郭、郭书记……”前进大队的队长眼神里的怨毒化为惊惶,前一秒有多兴高采烈,这一秒他便有多恐慌。
仓楼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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