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岱岳烙了一盆鸡蛋饼,煮了碗木耳菜汤,木耳菜叶片厚,口感嫩滑,他据他观察,褚归很爱吃。
盆干碗净,煤油灯移到厨房,贺岱岳坐着洗衣服,褚归站着刷碗,搓洗布料的声音交织着叮叮哐哐的锅碗碰撞声,格外令人安宁。
褚归晒了一天,手背与后颈的皮肤泛着刺痛感,尤其是衣领磨着的后颈,疼得他频频扯衣服。
“晒伤了?我看看。”贺岱岳拨开褚归的衣领,他刚晾完衣服,手上凉悠悠的,褚归不禁躲了一下。
褚归的后颈通红浮肿,显然不是普通的晒伤,想到褚归白天的劳作,贺岱岳拉过了他的手,果然如他所料。
“你有治晒伤药吗?”贺岱岳吹了吹褚归的手背,以前他哪磕了碰了,潘中菊皆会轻轻吹他的伤口,仿佛能吹走疼痛一般。
“有。”褚归抽手拿了棕色的玻璃药瓶,里面装着琥珀色的啫喱状药膏,低头让贺岱岳帮他抹上。
后颈的药膏一时半刻干不了,手背又得涂药,没法一直扯着衣领,褚归犯了难,他望着右边的大床,心里想的全写在了脸上。
“穿我的吧。”贺岱岳找了件自己的褂子,他的衣服大,褚归穿着领口快垂到胸下了,衣摆遮过屁股,颇有种顾了下面不顾上面的既视感。
褚归举着涂了药双手爬上床,急切地将整个人铺平。卸了力的身体软绵绵的,褚归感觉自己要化了,他侧脸压着枕头,斜眼看贺岱岳:“你说得对,麦收真的很累。”
“胳膊痛吗?”贺岱岳捏捏褚归的胳膊,“我给你捏两下?”
“谢谢,不过不用了。”褚归喃喃道,“明天我争取……”
后面的字消失在褚归绵长的呼吸中,贺岱岳笑着熄灭煤油灯,轻手轻脚地挨着他躺下。
麦收累的不止褚归一个,村里割麦的队员里最小的七岁,其中不乏累哭的。贺岱岳可以让褚归同他一组,少受点累,但不能直接找理由,叫杨桂平免了他下地。
熬吧,熬过了就好了,贺岱岳展开被子盖住褚归,小心挪动他的胳膊,使他睡得舒服些。
屋后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贺岱岳闭上沉重的眼皮,傍晚他在黄泥坳的林子里弄了个陷阱,明天上工前得早点去看看有没有收获。!
第194章
贺岱岳睡了不到六个小时,黄泥坳的陷阱逮到了一只野兔,他拧断脖子悄无声息的提回了家。小麦成熟的季节野兔极其肥硕,他昨天割麦见有野物啃食的痕迹,特地搓了把麦粒当诱饵。
剥皮放血,根据体型和肉质,褚归判断野兔的年龄应在一岁以内,用佐料腌制了做烤兔子指定能好吃。
褚归是被烤肉的香气馋醒的,他趿着鞋子摸到后院,火光映得贺岱岳脸亮堂堂的。
“你在烤什么?”褚归揩了下眼角,语气卷着困意。
“烤兔子。”贺岱岳转动着插在棍上的野兔,他野外训练时跟班长学的,以前烤过几次,反正比他炒的菜强。
“早上吃烤兔子?”褚归清醒了,闻着香是香,但大清早吃重口味的,他有点缺乏食欲。
“中午吃。”兔子烤得差不多了,贺岱岳浇灭火堆,拿芭蕉叶裹了烤兔,与早饭、午饭一块放进背篓里。
褚归洗了把脸,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贺岱岳啥时候逮的兔子,他莫非一夜没睡?
“睡了的。”贺岱岳落了门锁,边走边和褚归说兔子的来源。
割完了黄泥坳,贺岱岳今天分到的是黄泥坳下面的一块地。偏僻的位置麦子最容易招祸害,因此村里每年麦收都是从远往内缩。
和昨天近乎与世隔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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