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贺岱岳刨了口饭,一个错眼,褚归已经把辣椒吃进嘴里了。
“我醒醒神。”褚归是故意的,困山村没有不辣的辣椒,尤其是晒干的,辣度犹甚寻常。
伴随着咀嚼,辛辣瞬间席卷口腔,褚归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好辣!”
灼烧感令褚归猛灌壶里的凉白开,眼泪同汗水一块淌:“明明菜不辣的啊。”
褚归的吃辣能力毫无长进,贺岱岳被他狼狈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把藤藤菜里的辣椒段挑了个干净,让他以后别放了。
“不放太难吃了。”褚归吐着舌尖嘶嘶吸气,他做菜的技术本来就差,不放辣椒段增香,实在难以下咽。
褚归的语气里透着丝委屈,醒神的目的是达到了,惨兮兮地吃他的眼泪泡饭。贺岱岳莫名心尖发软,叹着气揉了揉褚归的发顶:“明天给你做顿好的。”
“算了,太麻烦了。”褚归咽下嘴里的藤藤菜,“土豆焖饭挺好吃的,你多做那个吧。”
灌了水,剩小半碗饭褚归实在吃不下,贺岱岳干脆地倒进了自己碗里,和着藤藤菜的汤汁两口刨了。
上午教褚归割麦花费了些时间,两亩出头的麦地贺岱岳仅割了三分之一,下午必须加快速度,否则他们恐怕在天黑前收不了工。
撂了饭碗,贺岱岳不敢歇息片刻,握着镰刀埋头苦干。
褚归性子固执,贺岱岳知道自己不歇他是绝对不会歇的,所以不如抓紧干完,早点收工。
天空万里无云,下午的阳光愈发炙热,褚归恍惚觉得他成了条铁锅里的咸鱼,被煎烤得直冒烟。
贺岱岳割了数个来回,褚归的版图扩展了十平米,他一点不怨褚归割得慢,反而夸他真棒。
“你说什么?”褚归压根没听清,抬头时眼前一黑,迎面栽进麦丛里。
贺岱岳甩飞镰刀及时把人拉住,抱着意识模糊的褚归到树荫下,倒水为他降温。
褚归呼吸微弱,身上的症状是典型的中暑反应,他喘了口气:“帮我解下扣子。”
“好。”贺岱岳为他扇了扇风,快速解开他上衣扣子,露出他白皙瘦削的胸膛。
两人同床共枕了大半年,贺岱岳头一次在如此明亮的视野下直面褚归的身体,白的白,粉的粉……
“然后要怎么做?”贺岱岳心无旁骛,按褚归的指导替他湿敷。
脖子、腋下、鼠蹊,贺岱
岳将褚归的裤子往下拉,幸亏黄泥坳是去年新开荒的,位置偏僻,没人从边上路过。
贺岱岳折了草帽给褚归做扇子:“好点了吗?”
嗯。”褚归摆脱了心慌气短,“我好多了,对不起……”
贺岱岳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麦地,他浑不在意地笑笑:“莫担心,有我在,能割完的。”
手脚恢复了些力气,褚归挣扎着要下地,贺岱岳拗不过他,选择了妥协。
“我割麦子,你来捆。”贺岱岳软磨硬泡、循循善诱,“你如果累倒了,才是真的添麻烦。”
贺岱岳说的是事实,褚归若依旧逞强,终将适得其反。
捆麦子晒,但至少不过于消耗体力。甩飞的镰刀不知去了哪里,贺岱岳用了褚归的那把,有褚归在后面,他专注割麦,手中的镰刀几乎挥出了残影。
收割的麦子要送到老院子晾晒脱粒,每道工序有不同的人负责,杨朗背着大北楼到黄泥坳时,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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