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下锅,潘中菊炒菜的手艺比不上贺岱岳,但焖饭的火候掌握得极其精准。
加油盐翻炒的土豆粘锅底一面煎成了焦黄色,酥脆喷香,褚归要了碗多土豆锅巴的,配浓稠顺滑的米汤,加个水煮蛋,一顿早饭吃得人心满意得。
贺岱岳继续帮沈家良挖了两小时竹头疙瘩,荒地开了一半,其余的沈家良坚持让他们自己来。
“行,沈哥你需要帮忙随时叫我。”贺岱岳推己及人,尊重了沈家良的意愿。
解了燃眉之急,沈家良若是继续腆着脸接受贺岱岳的帮助,他骨气何在?
离开沈家良的自留地,贺岱岳去了养殖场,劁过的九头猪甩着短尾巴咚咚拱槽里的猪食,体型上目前与种猪差距不明显。
今日是劁猪的第十天,贺岱岳琢磨
着下午给他们称个体重,对比一下数据。
之前称体重用的是老方法,把猪捉进笼子,两人连笼带猪抬着称,麻烦不说,猪跟着折腾。往后猪日渐大了,称起来更费事。
贺岱岳打算弄个他在部队里见过的地秤,备齐材料,制作过程很简单——理论上来讲。
看了抱窝的老母鸡,贺岱岳着手画图纸,他简单描了个外形,对着内部结构冥思苦想。
“你画的啥?”褚归皱着眉瞥纸上的线条,横横竖竖的,好抽象。
“地秤。”贺岱岳举着图纸,“看得懂吗?”
“看不懂。”褚归直白道,地秤,顾名思义地上的称,倒是能理解,可贺岱岳画的什么玩意儿?
贺岱岳阐述了地秤的原理,褚归学过物理,拿过贺岱岳的笔迅速画了几下:“你要的是这种吗?”
“对!”贺岱岳双眼放光,褚归画的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褚归换了张纸,画了另一种图案:“你想的太复杂了,只是给猪称重,不用如此精细。”
第一种图案是最基础的天平原理,左边一个活动地板的隔间,内设侧面开口的猪笼,猪笼吊绳,挂在木头的一端,中间为底座,另一头悬挂砝码。
猪进了猪笼,抽出地板,猪笼下坠,右边加砝码到两端持平,由此称出猪的重量。
褚归简单演示,贺岱岳豁然开朗,的确是他想复杂了。
贺岱岳丢了自己画的东西,留下褚归的图纸,计划过了麦收后开工。
“对了,钱家那事,杨诚实什么反应?”褚归在凳子上坐下,早上的后遗症作祟,他双腿分开,扯了下贴着大腿缝的裤子。
贺岱岳昨天不得空,今早方找到时机跟杨诚实交谈:“他很惊讶,说谢谢我告诉他。我看他后来往家走了,应该是和杨一奶奶他们通气去了吧。”
放在任何时候,奶奶溺死刚出生的亲孙女,都是骇人听闻的。杨诚实惊忙回了家,杨一奶奶老大不高兴地问他怎么不上工。
杨诚实心急如焚,五妹掉火坑里了啊,他哪管得了上工不上工。
议亲时钱家彩礼给得格外痛快,杨诚实没觉得有猫腻,只当他未来妹夫是真喜欢上了五妹,将来自己跟喜欢的对象结婚,他同样乐意出六十六的彩礼。
“她婆婆溺死的又不是五妹的娃,你着急干嘛。”杨一奶奶的语气轻飘飘的,亲家婆极度重男轻女她早知道了,杨五妹屁股大,一准是生儿子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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