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相机里的半身像,摄像师啧啧称叹,褚归真是他拍过人里长得最标致的了。
记者原定采访对象是巡诊队的专家,临时换成了褚归,他没有因计划被打乱而烦躁,来的路上抓紧时间根据余洛对褚归的描述调整了内容。
他是报社的资深记者,懂分寸知进退,节奏张弛有度,褚归顺着他的引导讲了自己的生平,对巡诊的看法,以及关于农村医疗现状的见解。
记者对他离开京市主动入驻乡村的经历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褚归不想聊太深,他便十分有眼力见地展开了下一个话题。
采访过程精准地控制在了十分钟,谢过褚归接受他的采访,记者留了个困山村的地址,表示本期采访登报后会给他寄一份样刊。
“褚医生,麻烦你帮我妈开药吧,她大概还能活多久?”男人认命了,褚归不是唯一说他母亲的病治不好的人,是他自己心存侥幸,把希望寄托于巡诊队的专家。
情况好的话,她能坚持到你的孩子出生。?“褚归朝男人安慰地笑笑。
啥孩子出生?记者看向穿着厚棉袄的女人,小腹处不见任何起伏。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夫妻俩的反应,比记者他们更夸张。
“我媳妇怀上了?”伴随着男人激动的声音,女人迷茫地眨了眨眼,她怀了?
褚归一时无言以对,示意女人若不介意的话让他把把脉,女人立马递上了手腕。
“孩子快二个月了。”褚归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公布了结果,“母体有些虚,多吃点好的补补,别的都挺好。”
被喜讯砸蒙了的夫妻愣愣地答谢大家的道贺,患病的妇人不知何时出了卧房,一步步挪到堂屋门槛处,扶着门柱满脸惊喜:“我要当婆婆了?”
她病重卧床月余,之前走路全靠人搀着,此刻竟自行完成了起身下床至大门的一系列行动,人的意志果然复杂。
或许这个孩子能促使她创造奇迹也说不一定。
摄像师想多拍几张褚归看诊的照片,离开了妇人家,他们跟着褚归去往下一户,记者脑子里打着草稿,时不时记两笔,田埂狭窄,余洛分神关注着他,防止他脚下打趄摔进田里。
走了二五分钟,身后传来男人急促的喊声,几人停步转身,等着他跑着追上来。
“褚医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男人把提着的鸡蛋使劲塞褚归怀里,请他务必收下。
收下自然是不可能的,褚归托稳易碎的鸡蛋转
交给余洛,无需数,他便感受到了熟悉的重量,正正六个。
“哎呀,褚医生还有那么多病人要看,你不是给褚医生增加负担吗,拿回去拿回去。”余洛俨然是位合格的助手,巡诊以来频繁帮褚正清他们处理类似的事,他总结出了一套专门的应付说辞,合情合理,男人若继续坚持,反倒是他的不对了。
记者内心对褚归愈发欣赏,他阅人无数,看得出来褚归是真心拒绝,而非假做表面功夫。
余洛所谓的那么多病人其实是借口,今儿年二十,巡完最后几户,他们便要上县城过年了。
褚归动作快,结束任务时刚过十一点。生产队长一早邀请了褚归中午到家里吃饭,见识了褚归拒绝别人的果断,他特意派了小孩出马,个高的抱胳膊,个矮的抱腿,生拉硬拽将人弄到了饭桌上。
余洛他们跟着蹭了顿饭,走时悄悄留了钱和饭票。
公社那边巡诊队已完成了收尾工作,褚归一归队即刻出发,摄像师提议给他们拍张大合照,褚正清他们坐着,余洛他们以褚归为中心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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