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善如流地跟着曾所长去了办公室。
忙完手里的病人,褚归果断下班,孙荣与曾所长相谈甚欢,褚归隔着办公室的门都听到了两人语气里的笑意。
“师兄,我好了,你是跟我回村里还是在招待所住?”毕竟除了上辈子受伤,两人未曾真切相处过,褚归拿不准孙荣的脾性,若是他觉得累,便带他上招待所住一晚。
“跟你回村里。”孙荣是为褚归来的,他洗了把脸,看着精神了许多,结束与曾所长的交谈,他拍拍褚归的肩膀,“走吧,你不是说公社到困山村有两个小时的山路吗?”
孙荣是累得
够呛,他带着东西,在火车上不敢睡太实,断断续续地合了几次眼,熬到下火车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青山公社,他走一路问一路,幸亏年轻身体底子好,硬扛到了现在。
两个小时的山路对孙荣而言不算什么,他使劲搓了搓脸驱赶困意,告别了曾所长几人,他四下环顾,示意褚归带路。
“三师兄,不然你还是在招待所住一晚上?”褚归瞧孙荣脚步发飘,真怕走着走着往地上一倒。
“不用了。”孙荣坚持要和褚归回村,“我心里有数,别小瞧你三师兄。”
褚归拗不过他,动身带路,顺道同孙荣讲起过年的事。
韩永康的电报单被褚归装在药箱的上面,孙荣要看,褚归边走边打开药箱拿了电报单递给他。
电报单是邮局的工作人员抄录的,孙荣从陌生的字迹里看出了熟悉的口吻,他一眼浏览完毕,若有所思地看了第二遍:“小师弟,你具体是怎么和大师兄他们说的,告诉他们你想和师傅师娘他们过年了吗?”
“没有。”褚归摇摇头,“我只是问了爷爷他们在哪过年。”
“那我感觉大师兄可能理解错了。”孙荣将电报单往手里一打,让褚归细看韩永康的措辞,“大师兄估计是以为你要回京市过年。”
褚归怔楞在原地,他先前的关注点全在就地过年四个字上,此刻经孙荣提醒,似乎确实如此。两师兄弟商讨了一番,立马掉头上邮局给韩永康再拍了个电报。
取了回执单,褚归方问起孙荣为何突然来了漳怀,孙荣背上的包袱可不像待一两天就走的。
“我专程来找你的。”孙荣提了提包袱,他在泽安时常下乡义诊,脚下跟着褚归的迈步节奏,说话声丝毫不带吃力的,“此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那封你寄了但我没收到的信吗?”
褚归当然记得,所以那封信跟孙荣来找他有什么牵连?
孙荣慢叹了一口气,面带愧色,仿佛接下来讲的内容有些羞于启齿,褚归静静偏头望着,没催促,等他自己开口。
九月中旬,因为丢了信,褚归特意到县城的邮电局查询挂号信的投递状态,泽安方收到消息,负责该片区的邮递员非常震惊,他干了十几年的邮递员了,从来没丢过信,况且那封信他明明送到回春堂了,咋会没收到。
战乱期间褚正清带着一家老小搬到泽安,此后回春堂在城隍庙口扎根。孙荣不过比褚归大十岁,褚正清走时他年纪尚小,管事的是另一位资历较深的杜姓大夫。
对方于孙荣有半师之谊,今年初他退任,孙荣顺理成章成了回春堂的第三任主事人,在泽安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信邮递员印象极为深刻。
孙荣讲完了背景,话头兜兜转转回到了那封失踪的信上。
彼时邮递员带着褚归寄的第二封信到了回春堂,以往信件他多是由柜台的人转交,这次上面交代必须要送到孙荣本人手上,邮递员捧着信请柜台帮忙叫一声孙荣,见他出来了急急上前两步:“孙医生你的信,上次有一封漳怀来的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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