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们讲你三师兄治病用二两附子的事,他们不信。”田勇分享欲很强,遇到有趣的事压根藏不住,“褚医生告诉我的,我骗你们干嘛,褚医生你给我作证!”
褚归点头证实了田勇没有故意夸大事实,附子主回阳救逆,它的药性是工人有效的,只是关于用量的争议持续了上千年。
“附子入药的方剂《伤寒论》里面有二十一首,医圣张仲景认为附子通常用一至三枚,按现在的标准一枚附子平均约五钱,大的九钱,三枚附子至多二两七钱,我三师兄的二两还不到最大剂量。”褚归搬出了前人的理论,孙荣的大胆是在可控范围内的,他若真任性妄为,褚正清早将和他断绝师徒关系了。
“褚医生你太厉害了,连哪本书里包含了多少药方都清楚。”钱玲被褚归的知识储备量深深震撼了,褚归那语气,简直跟翻着书照念一样,不把书读得倒背如流决到不了这种水平。
正常人要记住书里的内容已经很难了,谁晓得有多少首方剂啊!
难吗?的确难。褚归脸上浮现了一抹回忆的神色,他的烂熟于心亦是用无数个日夜苦读换来的,但钱玲学会要点就行了,不用像他那样。
像褚归那样?钱玲一口饭噎到嗓子眼,褚归可真看得起她。
“褚医生你别拿你的要求来跟我们比了,求求你给我们普通人留条活路吧。”饶是田勇见惯了褚归天赋惊人的一面,仍不免被打击到,“我要是去你们回春堂,估计只配当个跑腿的伙计。”
“跑腿伙计不至于,以田医生你的资质转正肯定是没问题的。”褚归话一出,桌上的人顿时笑了。
“你当了跑腿伙计让人大成做什么?”曾所长揶揄道,刘成捧着碗,小声说了一句我给田医生跑腿。
“我给褚医生跑腿,你给我跑腿,挺好挺好,小子有前途。”田勇拍拍刘成的肩膀,丝毫不介意众人拿他打趣。
褚归与他三师兄均如此优秀,使得他背后的回春堂愈发惹人向往了,田勇胳膊肘怼了怼刘成,冲他使了个眼色。
老实孩子厚着脸皮做了田勇的传声筒,回春堂是个正经医馆,没什么不能说的,中午休息的时间有限,褚归挑着讲了点,在几人意犹未尽的神情中收了声。
曾所长年轻时走过南闯过北,去的地方多了,记忆产生了混乱,直到下了饭桌进到办公室,他一拍脑袋茅塞顿开:“我说怎么泽安听着怪耳熟的,原来我以前去过。回春堂,是不是开在城隍庙口那家?是了,泽安就一家回春堂,肯定错不了,兴许我见过褚归你爷爷他们呢。”
无奈往事久远,曾所长在泽安停留的时间不足一日,除此以外,他再想不起其他细节。
突如其来的渊源令褚归稍感诧异:“曾叔你去泽安做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你曾叔我曾经也是扛过枪杆打过小鬼的。”曾所长关上办公室门,撸起袖子为褚归展示他胳膊上的一道伤疤,“喏,子弹打的,两颗子弹,一颗在胳膊上,一颗在胸口,我命大,没死成。”
曾所长受了重伤无法上战场,后方休养期间对学医产生了兴趣,他手脚勤快,借着打下手的机会和他的主治医生混熟了。
用曾所长自己的话说,他于医学一途些微有几分天赋,医生心善,主动问他要不要学医,于是曾所长弃武从医,放下枪杆子摇身一变成了卫生员。
后来战事结束,曾所长出了师,带他的医生因病去世,他辗转回了老家,心甘情愿地守着小卫生所做了曾所长。
曾所长生涯的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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