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不然等下脱了衣服你冷。”贺岱岳罩着褚归,“你怎么穿我的裤衩?”
“拿错了。”褚归低头,贺岱岳的手抓着裤腰,隐没的长指触碰,褚归猛地抽气,羞恼地瞪他。
洗澡房的衣架放了两条裤衩,贺岱岳看到时还惊讶了一下,以为褚归开了窍,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贺岱岳留着竹瓮的决定是明智的,褚归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传来淡淡的凉意,随后是贺岱岳略高于他的体温。
褚归要求吹灯,贺岱岳用“随我怎么样”反驳了他,手掌捂热冰冷的药膏,清浅的药香气取代了皂香,慢慢变得混杂。
冬日的床幔是敞着的,蚊帐挂在两边床柱的勾子上,贺岱岳亲着褚归的耳畔,烛光照亮了褚归的侧脸,眼角潋红,湿漉漉的睫毛不住地颤动。
“我想看着你。”贺岱岳托着褚归,不让他把头往枕头里埋,如此一来,褚归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贺岱岳览尽他所有的失态。
狼皮移了位,药膏的香气水淋淋的,褚归感觉脑仁撞成了浆糊,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烛光撩得他眼花,藏青的粗麻蚊帐晃啊晃的,恍若炎夏。
烧灼了半夜的煤油见了底,黄豆大灯芯火光合着褚归的呼吸频率微弱地闪烁,贺岱岳用指腹抹去褚归眼角的泪,安抚着怀里痉挛的躯体。
褚归闭着眼,头发汗湿了,在贺岱岳宽饶他的瞬间便累得昏睡了过去,贺岱岳替他细致地擦了身,看着他身上满布的或深或浅的痕迹,满足与事后愧疚交加,怪自己失了轻重。
第150章 第 150 章
尽管放纵到了半夜, 贺岱岳依然准时睁了眼,褚归背着身睡得呼吸绵长,后颈的红痕宛如盛放的桃花瓣, 贺岱岳躬身亲了亲, 春风满面地套上衣服出了卧房。
“醒了, 当归还在睡吗?”潘中菊坐在灶前生起了火,她睡得早,起得也早,但她跟村里自己起了便要把家里人全叫醒的老太不同, 她乐意让贺岱岳他们睡到自然醒。
“嗯。”贺岱岳打了个哈欠, 询问潘中菊今天早上吃啥。
“红薯稀饭, 你没事的话帮我洗桶红薯, 我看这两天天气挺好, 多洗点我晒点红薯干。”潘中菊塞了两根木头进灶膛,笑容温柔, “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贺岱岳对红薯干的印象十分模糊,那应该是他父亲去世前的光景了,自父亲去世,母子俩连吃饭都困难,哪有闲情逸致晒红薯干。
越冬的红薯储存在杂物间,表皮裹着泥, 贺岱岳挑拣了一部分好的, 坏的装簸箕里, 回头把没坏透的削一削剁碎了喂鸡。
为了不吵到褚归,贺岱岳拎了盆到后院, 镐子捣得咚咚响,潘中菊在厨房喊他力道轻些, 莫把盆底捣穿了。
煮好的红薯稀饭装了一大钵,潘中菊捞了碗酸菜切碎,下锅用猪油炒香。干辣椒是炒酸菜的标配,贺岱岳以褚归不能吃辣为由,没让潘中菊放。
开饭前贺岱岳进了趟卧房,褚归扶着腰别别扭扭地下了床,贺岱岳忙伸手搀着,得到了一个嗔怪的瞪眼。
“咋不多睡会儿?”贺岱岳站直,令褚归靠得更舒服,一手帮他揉腰,同时不动神色地把领子往上提,盖住他后颈的痕迹。
褚归腿根酸软,小腿肚子昨儿绷得抽了筋,后遗症尤为鲜明,他自诩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偏偏对上贺岱岳讨不到一点好。
“上午长栓要来做针灸。”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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