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谢谢村长。”沈家良感激道,彭小燕抱紧长栓,弯下膝盖欲给杨桂平和褚归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杨桂平连忙搀起她,“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谢谢褚叔叔,谢谢杨爷爷。”杨桂平防住了大的没防住小的,长栓趁着他们没注意,噗通跪在地上,唰唰磕了两个头。
生了病的果子,比同龄的伙伴更早地熟在了枝头。
褚归心头一阵泛酸,俯身拉着他站直,小孩瘦得皮包骨,竹节似的手腕细伶伶的,两指拢住犹有余地,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分量。
贺岱岳家只两间卧房,住不下沈家良他们,而老院子的空房久未居人,积灰严重。沈家良坚决不让褚归帮忙,褚归理解他的心情:“忙完了今晚上我那吃吧,你们能将就,孩子不行。”
被褚归拿捏了死穴,沈家良的嘴仿佛糊了胶水,半天吐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千恩万谢地送走褚归,沈家良向杨桂平借了打扫的用具,同彭小燕麻利地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架上板凳以及破旧的门板,铺一层今年秋天新下的稻草,床单一盖,一张简易的大床便成型了。
长栓体弱,坚持到此刻已是极限,他揉着眼睛小声对彭小燕说想睡一会儿。就他的身体而言,强撑着恐会犯病,睡觉反而是不给家长添乱。
“等等我给你拿身干净衣裳,你换了再睡。”彭小燕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为长栓提供好的生活,他们的衣服或许因补丁而显得破旧,但绝对不脏。
出门在外,长栓目前穿的是他所有衣裳里最体面的一套,其余的多多少少打了些补丁。
按理说长栓性格沉静,衣服不该坏得那样厉害,彭小燕拉高被面,盖至长栓的下巴。家里每年的布票全被沈母管着,长栓几年轮不到一套,小孩子的个头年年长,彭小燕无法,用她和沈家良的旧衣裳给长栓改了几套,好歹有个换洗。
彭小燕心里对长栓满是亏欠,她既不能给长栓一个健康的身体,又不能让他衣食富足,想着彭小燕情不自禁地抹泪:“要是我有王二嫂一半的性子,长栓定不至于跟我受那么多苦。”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沈家良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怪我太软弱,叫你整日受气。”
夫妻俩相拥着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这些年的委屈,哭终于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未来。
哭过了,
别的能放,开火的事得尽快办了,做饭的炉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彭小燕把皱巴巴的钱数了又数,不够,远远不够。
“会有办法的。”沈家良心里也愁,但他没表现到脸上,他是父亲是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粮食我去问问村长能不能找村里赊点应应急,明天你去上工,我到公社把必要的买了。”
沈家良语气沉稳,彭小燕焦躁的心跟着平静了下来,对,总会有办法的。
两人默契地没提找褚归借钱,他们欠褚归的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若继续打褚归的主意,他们成什么了?
贺岱岳下工后得知褚归晚上请了沈家良他们来吃饭,他明显愣了一下:“他们办迁户了吗?”
“办了,我下午带他们到杨叔那办的落户。”褚归唏嘘地把他们的境况讲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