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的帮助下,王燕燕重新积攒了力量,身下的疼痛令她不知时间的流逝,终于伴随着一声“孩子头出来了”,接着仿佛哗啦一声,整个人卸下了千万斤的重担。
婴儿的嘹亮的啼哭声响起,所有人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褚归收了银针,接生员包好婴儿,抱到王燕燕脑袋边:“恭喜,是个男孩。”
王燕燕看看皱巴巴的小娃娃,脱力地闭了闭眼:“褚医生,你要抱抱他吗?”
褚归顿了下,关上药箱,接过接生员手里的婴儿,见他抱娃的动作熟练,接生员放心拜托他把孩子抱去给家属见见面。
“母子平安。”褚归抱着杨朗的儿子,站在门内,让他们挨个看了两眼。
杨朗高兴疯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换过了干净的衣服,一个劲说着:“给我抱一下给我抱一下。”
褚归满足了他的愿望,将婴儿交给他:“我给嫂子施了针,没做其他什么。”
杨朗慈爱的笑意一敛,褚归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全程是我接生的,你们放心吧。”接生员佐证了杨朗的猜想,“产妇可以转移了,她在哪个房间坐月子?”
杨朗草草同褚归道了声谢,见他们忙得顾不上自己,褚归背着药箱回了家,不知道他锅里的菜糊了没。
灶里的柴燃尽,下锅的菜焦乎乎地黏在锅底,褚归刷了半天锅舀出的水终于清亮了。食材毁了,褚归上地里拔了棵白菜,刚淘洗干净,贺岱岳他们收工了。
今天的晚饭迟了些,贺岱岳冲掉腿上的泥,接手了褚归的锅铲,鼻间敏锐地嗅到缕血腥气:“我好像闻到股血味,你切菜时受伤了?”
“没。”褚归向贺岱岳展示了他完好的双手,他穿着接生时的里衣,“下午杨二哥的媳妇生产,孩子头太大卡住了生不下来,请我去帮忙,我给嫂子扎了针,其他的没插手。大概待的时间有点久,在里面染上的。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
贺岱岳一把将褚归的衣袖推至手肘,小臂上的青紫触目惊心:“怎么弄的?”
“嗯?”褚归此刻方注意到小臂的痕迹,“不小心被嫂子抓的,没事,等下吃了饭抹点药膏就好了。”
“杨二哥他们总算如愿了。”贺岱岳轻轻抚摸褚归的抓痕,褚归是医生,医生眼中的人体不过是各种器官组织的载体,贺岱岳不会在意他与病人的接触。
但贺岱岳能理解不代表村里人不会说闲话,杨桂平家挨着老院子,看着褚归进了产房的人不在少数,认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某些人斥责外男进产房有伤风化,杨朗他们不该放褚归进去。
也有人替褚归说话,反驳他们过激的言论,褚归仅仅是施了针,又没做啥,生孩子是两条人命,杨朗作为王燕燕的丈夫,他的行为无可厚非。
照他们性别对立的说法,是不是以后女人都不能找褚归看病了?
“我媳妇要是生孩子我绝对不让褚医生接生,多丢人啊!”一个男人端着饭碗蹲在地上,筷子在空中挥斥,嘴里大放厥词。
“我呸!”王二媳妇万分唾弃,“你说得轻巧,生孩子的不是你疼的不是你,丢人,我看你才丢人现眼。”
女人生孩子完全是闯鬼门关,人命在他们心里竟比不上脸面,简直搞笑。
此王二非彼王二,困山村的王二有个好媳妇,她充当着家里的顶梁柱,一般人吵起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繁忙的劳作挡不住村民们的议论,杨桂平巡查时遇见两个负责挑担的村民偷懒,扁担搭在装满稻谷的两个箩筐上,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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